四听到报数,这才松了口气,怀里抱着的东西往下缩了缩,他便又立刻向上抬了抬。
欢喜试探道:“咱们可以了走么吧?”
荀安抬手,制止了阿四的询问。
那第一百盏水灯也不似别的径直飘至前方,而是在他临水边颤颤悠悠停了下来。
荀安歪着头停了下来,把袍子往上揽了揽,手指伸进水里将那水灯捞了上来。
莲花瓣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但字体似乎比别的都少了些笔画,偏他都能猜的七七八八。
“祝……爸爸妈妈弟弟还有五郎茗礼骆七李九……写不下了……所有我认识的人都能平安喜乐,快乐···无边?”
荀安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念完,眉头皱得连五官都拧在一起。
阿四听得也皱眉直摇头:“这是什么奇怪的祷词?”
“别说这祷词我看不懂,连这字……”
“不似突厥、吐蕃的文字,也不似吐谷浑那里,更不像百济、高句丽、大食的……”荀安拿着莲花灯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了一番,“我偏又怎么都能识得?难道是心有灵犀?”
少年眉眼一勾,径直痴痴笑了起来。
“指不定是咱们不知道哪里小国的呢,”阿四在旁催促道,“郎君可快些走吧,咱们得赶着时间回府。”
荀安将那水灯仔细看了一圈,思索了片刻,便将那花灯重新放置回水面。
指尖才停留至池水,他又收了回来。
对着旁侧卖水灯摊贩借了笔墨。
再那花灯上还唯一剩余的一个小小空白角落处用笔写了两个小字。
“同祈。”
比之旁边的字迹,少年郎的字迹飞扬洒脱,即使缩于一角的两个字也不减弱锋芒。
“郎君为何也要在那花灯上写字?那祷词奇怪至极,难说也是什么乡野小国的奇怪法术。”
“你瞧上面字,哪是什么法术,”荀安听闻大笑起来,“只觉得那花灯有趣,想来写此字之人也定是个妙人。”
“若是下次再见,我定要讨教一番,这究竟是哪国的字。”
少年郎的马尾高高扬着消失在衣影人群中,可那银朱红却丝毫不减弱气,即使遥遥隔于远处,也能看到这鲜艳的颜色。
才走了几步,忽而有人迎面擦过少年身体,那人低声道:“对不住。”
少年皱眉回头瞥了一眼,眼神一凛,冷冷道了一声:“贼!”
翻身一跃,立刻提刀赶了上去。
“郎君,郎君!”阿四在后头招手。
“你先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
“殿下,您说若是咱们还不回去,圣人会不会就要用龙武军来找咱们了。”茗礼见着月上苍穹,抬头看了眼远处宫阙。
钟盈摇了摇头。
“应当不会,”她道,“最多让骆七他们来寻。”
“不过今日五郎忙着中秋宴请,一时半会不会这么心急。”
“殿下说得有理,”茗礼唇角一扬,“那咱们再往前看看。”
“好。”钟盈性子慢热,方才还觉得有些喧闹,却被茗礼带着都欢喜起来。
茗礼才走了几步,摸了摸身上,忽而大骇:“殿下,我,我方才买的瑟瑟石丢了。”
“丢了?”钟盈回头,上下检查一番,“方才咱们也没走几步路,怎的就丢了?”
“我方才想起来了,我刚才只顾着看傀儡戏,被一个人撞了,然后我就没注意……”
茗礼脸哭丧起来。
“咱们去附近的武候铺,你还记得那贼人生得什么模样吗?”钟盈宽慰道。
虽说她们也并不缺那些钱,但那斛瑟瑟石是茗礼用自己的俸钱买的,与平日里她给的自然不同。
“就,穿了件黑色的衣服,也没……也没戴蹼头……”茗礼细细回忆着,但许是愈回忆心愈急。
才踏进武候铺,几个值班的武候耐心听茗礼磕磕绊绊说完,便抬刀示意她们安心,朝着方才他们丢了的街巷走去。
“小娘子安心,我等定然替二位将那瑟瑟石寻来。”
钟盈点头致谢,回头又安慰茗礼:“定然能寻来的,若是寻不到,我给你买几斛。”
“那不一样,那,那不一样。”茗礼低下头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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