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儿,他们并不知情。宿云姐不必急慌。”
他态度一直平和。
“我惊慌什么?”
宿云被说中心事,撇过头捋了捋耳发,“希望如此,那条链子的价格我会折成现金打给你。”
傅丞琮似笑非笑,气氛轻松起来,“宿姐,你认为我差这几个钱?算起来,我也是阮泞长辈,送个礼物,不足为怪吧?”
阮泞捧着奶茶回来的时候,宿云阿姨不在踪影,只有傅丞琮在原地等她,他到时好奇,小小一杯奶茶都能让她笑着这么欢:“喝得就这么开心?”
“当然。”阮泞说,她笑起来眼睛眯弯弯,活脱脱一直秋日晒暖阳的小猫:“云姨平时不喜欢我喝太多,也不让我吃油炸之类的,她说对身体不好。”
二人往住院处去。
“为什么这么看我?”傅丞琮微微倾身将再三偷看自己的小丫头抓了个正着。
方才等奶茶时,她打量手链,越看越发现,这根链子做工细巧精致,每小片银叶脉络清晰,且最中心的银叶刻了一个“泞”字。
周边一同等电梯有三五人,傅丞琮的声音倏然方大,阮泞心头一囧,咬着吸管,小声道:“就……就好奇你。”
傅丞琮音调上扬,“我长的像怪兽?”
“不不不,”阮泞立即摇头否决,他如果长得像怪兽,那她小时候就不会因为奥特曼里面的怪兽难看而吓哭了。
阮泞抬臂摇了摇手腕链子,示意他:“我云姨好像不欢迎你的到来。”
她知道,云姨在饭店是碍于两人面子才让自己收下手链的。
电梯里又进来些人,狭小空间有点拥挤,二人挨得近一点。近得阮泞能嗅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阮泞口中嚼着珍珠,突然想到最近女同学直接谈论的狗血剧,忽然,一个想法在脑海里炸开。阮泞直被脑海活跃生色剧情吓了一条。
“傅丞琮,你长这么好看,可不是趁着我爸生病来勾引我云姨的吧!”
话虽小,在狭小密闭空间里分外清晰,引得电梯里人纷纷侧目。‘唰唰唰’怪异眼光将二人射来。
童言无忌,傅丞琮眼角笑意抹不平,拿出长辈架势,屈指在阮泞额上敲了敲,低声一笑,“你这小脑袋里想什么呢。”
刚好电梯门开,两人在一众打量目光出去,傅丞琮薄唇微抿,与她解释,“我跟你父母认识。”
这般言简意赅,阮泞脑子里转了几转,跟父母认识,一时阮泞自动代入她的父亲和云姨?那不该啊,云姨好似不太欢迎他的样子……
一口奶茶在口腔回旋,阮泞方才明白他说的话,很快她的眼神不再欣喜,嘴角慢慢弯平。
白了这男人一眼,语气厌冷:“那我也不喜欢你。”
第4章
阮泞俨然一只炸毛的猫,对这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满是戒备。他认识自己的‘亲妈’。
病床离阳台三五步,今日阳光还算好,金色阳光透过窗,照在床上瘦骨嶙峋的病人脸上,苍白虚弱。
脚步声惊醒了病人,阮正恩缓慢费力地睁眼。
阮泞轻声凑在父亲耳边,“爸爸,傅叔叔来了。”
阮正恩因病痛折磨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扯了扯笑意,目光再次落在傅丞琮身上。
傅丞琮微笑,“阮哥。”
阮正恩点点头,“难为你来看我,眨眼几年不见,快不认识你了。”
阮泞规规矩矩弓着背坐在床边的椅上,双手小心避开爸爸手背上的针,双手合握住爸爸的手指。不去看傅丞琮的眼睛,视线挪在地上,慢慢看向前面的英式棕色皮鞋,往上一寸,还有那利索简洁的黑色裤口。
“结婚了?”
傅丞琮答得平和沉稳,笑了笑,“还没呢。”
阮正恩想了想又问,“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阮正恩笑,而后使唤边上女儿,“小泞啊,一楼有个贩卖机,这会儿你云姨不在,去买你喜欢的雪碧可乐吧。”
阮泞手中还捧着奶茶,真是……支开人的由头这么烂吗?自己又不是小孩了,什么话不能听。
傅丞琮立在病床后侧,那丫头离去前,眼神颇为幽怨。
阮泞在护士站休息区坐了十来分钟,医院里的味道早已熟悉。
阮泞听着病房门口,脑海中想起那个人,缩了缩脖颈。
忍不住蹑手蹑脚进了病房,颀长背影将她阮泞挡住,听得沉平缓带着笑意,语气十分赞同:“是,你们将小姑娘养得很好。”
刚要出声,听见父亲有气无力‘哎’了声,“我走了以后,还是问问小泞的意愿吧。”
“问我什么意愿?”
女儿的声音陡然响起,两个大人都没发现,相互对视一眼,傅丞琮转身,对上瞳仁干净地眼眸,里头藏不住心事,显而易见……对自己满是敌意。
刚才同傅丞琮说了许多话,此时阮父声音粗哑,“哪敢有事瞒着我的小公主啊,我是说,傅叔叔从A城大老远来看我,对y城人生地不熟,是难为人家了。也该尽尽地主之仪请人家吃顿饭吧。”
俨然换了一个话题,阮父没说几句就急喘气。
傅丞琮笑说,“您见外了,给您添麻烦是我的罪过了。”
已经添麻烦了。阮泞显然想逮着刚才的话题,可是两个大人轻而易举转了话题。
这个突然到访的陌生男人,跟饭店的叔叔伯伯都不一样,那些叔叔伯伯们的几乎秃顶大腹,说话强调激凯高昂。
而这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傅丞琮’,阮泞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边打量着他,很高,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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