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要什么卷子,没卷子写了自己买去。”
谢浪嗯了声,不经意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女子,然后出了办公室。
不得不说,林明朗的气质是遗传的,因为刚刚那个女子不说话的时候和林明朗一样,显的不太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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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鸣叫林明朗去办公室的时候说她母亲来了,林明朗还不信,毕竟林雅和她的相处模式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她来到办公室后,看到了这个无时无刻不打扮精致,雷厉风行的母亲后,心凉了一截。
她突然来找她,必定有事。
林雅好面子,所以在林明朗脸色变难看之前,就把她带走了。
林明朗坐上车后,率先开了口:“找我什么事?”
林雅补了个妆,在后视镜里和林明朗对视一眼说:“晚上有个晚宴,你陪我出席一下。”
“我上次不是拒绝了吗?”林明朗并没觉得多生气,只是在林雅说出话的那一瞬间,一股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
林雅照旧是冰冷的语调:“现在是特殊时期,公司出了点事,你”
“让一个高中生帮你去应酬?”林明朗语调一点起伏都没有,连嘲讽的语气都没有,她平静的问:“林女士,你是要去卖女儿吗?”
“不是。”不知哪个字眼戳中了林雅的痛处,她双手猛地握紧方向盘,急于反驳:“我这是为你好。”
卖女儿这几个字,林雅当初也对自己父亲说过,但是她却不认为自己现在的行为可以和当年自己父亲的行为相提并论。
林明朗掏了掏耳朵,扯了扯嘴角,笑颜如春的对她笑了下,说:“洗耳恭听。”
她其实不想笑的,但是她从车窗玻璃上看到了自己那张脸,那么漂亮,怎么能整日的哭呢。
林雅降低了车速,把她觉得万无一失的措辞一一道来。
她说:“当初你爸把你的抚养权给我的时候,我就了解到你学习不好,还经常打架,你这样高考肯定考不上什么好学校。另外我和你生活了几年,发现你整日懒散的像是没睡醒一样。”
“或者换一种说法,你整日无所事事的像个废人,我猜你连未来都没有想过,既然你不想,我就替你想想。”
“这次带你去参加宴会,我都把对方的家底打听好了,人家刚从国外回来,比你大三岁,小小年纪就已经事业有成了,你没有想过的未来,我都替你想好。我这还不是为你好?”
林雅说的理直气壮,听起来像极了一个操心的母亲为不争气的女儿铺路,但是太失败了,林雅说的再好,她的眼睛里也没带一丝温度。
林明朗听完这番话,揉了揉脸,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她开口问:“林女士,李老师有跟你说过我的成绩吗?”
正好赶上红灯,林雅停了车,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放到嘴里,吐出一口浊气说:“他说你考了年级第二,你觉得我能信吗?你在京都初中三年,高中一年从没有参加过考试,高中还是我帮你买进去的,你能考年级第二?”
林明朗听闻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她闭着眼靠着椅背又问:“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吗?”
林雅把嘴里的糖咬碎,一字一句的说:“我和林牧并不相爱,结婚也只是权宜之策,但是他有次喝醉了酒然后我被迫有了你。所以,我不可能喜欢你。”
“那时候我事业正在上升期,因为你我被迫辞职了,说好要等我的人也突然出国,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刻,所以,真的很抱歉。”
“嗯,知道了。”林明朗用手臂挡着眼睛,低低的说着:“我知道了,你不用对我抱歉,该我说抱歉的。”
“那你又为什么接了我的抚养权?”最后一个问题,林明朗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但是车内很安静,林雅虽然听的费劲,但还是听清了。
林雅听她这么问,笑了声说:“那不是我接的,是你姥爷,他觉得你毕竟是林家的孩子,总不能让你流落在外。”
林明朗哦了声,便不再说话了。因为她正在和心里的黑暗因子作斗争,她用尽全力的为林雅开脱,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伤心。
她现在不能哭,一哭就收不住了。
林雅很少回忆过去,就像她经常不愿关心林明朗一样,林明朗的存在代表着她那段刻骨铭心爱情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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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和林明朗家离的很近,但是林雅绕路去给林明朗买了条裙子,说是晚宴的时候让她穿。
林明朗自从问了那几个问题后,就没再说过话了,她觉得很累,呼吸累,坐着累,哪哪都累,她不想睁开眼睛,甚至不想接收外界的任何消息。
林雅把车停好后,叫了好几声林明朗的名字才把她叫醒。林明朗其实没睡,她就是不想理人,而且头还很晕,她在车里缓了会后才出来。
她下车后,罐头摇着尾巴欢快的扑到她的怀里,还用那湿漉漉的鼻头蹭蹭林明朗的颈窝,从鼻头里溢出几声撒娇的哼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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