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个没有改变过的制度,也许别有他用。”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顾兰之身上,“但不改变,不意味着朕需要去遵守这个规矩,你明白吗?到现在,你还想要你想的那个名分吗?”
这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顾兰之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她的意思,他小心地看向了面前的赵如卿,又有些不太敢确定。
赵如卿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朕到现在为止都还很喜欢你,所以朕还会对你让步,但喜欢是有期限的,淡薄的喜爱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你心里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你一直以来都有担忧。”顿了顿,她微微笑了一声,“其实你应当想的是,要怎样做才能让朕一直喜欢你,怎样的爱才会经得起风雨。在你不在身边的这些年中,朕开疆辟土当上皇帝,你并不是被需求的那一个,所以你要想的是,怎样做一个朕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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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之被塞了这么一大堆在脑子里面,一时间似乎都有些无法消化了。
“这是朕最后一次与你说这些。”她松开了他,“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如果你还要因为这件事情与朕纠缠不休,朕就会对你与朕的这段关系做一个了断。”
“我……我错了。”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她长长的袖子。
“你应当向麟儿道歉。”赵如卿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把袖子抽出来,“你让他担心,并且一下午都在想着出宫来看你。”
“是、我明天就进宫给他当面道歉。”顾兰之深深低下了头。
第66章 六十六 他应当听她的话,应当明白自……
赵如卿并没有留下来, 她仿佛只是专门过来说了这些,确定了他的确明白了这个意思之后,就毫不犹豫地回宫去了。
她过来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排场, 只不过三五护卫, 没有御辇也没有仪仗, 骑着马就过来了。
她离开时候也是一样,不会惊动别人,就这么安静地在夕阳的余晖中远走。
他站在门口看着赵如卿骑在马上消失在街角, 过了许久之后才回身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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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是有些酸涩的,他抓了一下自己凌乱披在脑后的头发,有些话赵如卿没说出口,他也很明白她的意思。
自古婚姻是结的两姓之好, 所以在许多时候,成亲更仿佛像是利益的一种结合,两家人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结合, 成为了一家人。所谓名分也是因此而起,因为有了名分,才能有正大光明地去做某一些事情。他所执着的爱和喜欢当然也是两人结合的一个原因,只是在太多时候都所占太少。
而对于皇帝来说更是如此, 皇帝或许有喜欢的人, 但多数时候他的后宫当中人有那么多,或者谁也算不上一个“最”字,后宫中的名分可以给他需要给予的人,但不一定是最喜欢的那一个。或者只是权衡了前朝的关系,或者只是因为暂时的权宜之计,又或者只是为了子孙后代的传承。
换到更具体的她身上,她作为皇帝偏偏是女人, 她的后宫中就已经注定了不可能像以前的皇帝那样人多,或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还要顾忌到现在世上的风气,减少人们在她感情生活上可能会有的指指点点,一直到她真的地位稳固到不需要考虑这些位置。
她对他在说他其实早就知道的道理。
他明明知道,但在刻意地不去想起来。
是他感情用事,是他分不清,是他自己陷入了执念和妄想。
他应当听她的话,应当明白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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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他抬眼看着顾苗磨蹭着过来了。
“郎君,晚上吃汤面吗?张婶做了鸡汤,也蒸了米饭,还做了汤面。”顾苗问道,“宫里还送了些糕点过来,或者吃糕点吗?”
“留点米饭就行了,我一个人静静。”顾兰之说道。
“噢……好的。”顾苗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书房里面的帖子,“郎君,书房里面还有很多帖子……您这会儿要去看吗?”
“等会再说。”顾兰之抬腿进了自己书房旁边专门设下的佛堂,然后转身把顾苗给赶了出去,“你自己去吃饭吧,不要来打扰我了。”
“……”顾苗傻傻地看着自家郎君进了佛堂,茫然地抓了抓头发,没敢往里面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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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里面供的是观音。
先拿起了放在佛龛下面的拂尘,认认真真地把这小佛堂给清扫了一遍。
灰尘并不多,应当是每日里顾苗也进来打扫过的缘故了。
不过自从他到京城之后,除了初一十五,倒是很少进来拜佛诵经——难怪会浮躁起来。
上下清扫了一番,把拂尘放回原位,他取了三炷香,在一旁的灯烛上燃着了,然后安静地插在了香炉里面。
香烟袅绕,观音大士慈悲地从高处看着他。
他后退了半步,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开始颂念心经。
……照见五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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