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参与过这些恶事。
虽已是精简又精简,官员们的罪迹仍是抄满了柳书意的衣袖。她将书册合起,想了想又拿起那本小的,翻到陈国部分抄了几个重要城池,虽不知这些名词是何意,但明夜既然将它们藏于暗格,想必也有其用途。
全部抄录完,柳书意将几样东西都认真摆回暗格,关好暗门,又快速在石室内搜寻了一遍。
这时她才留意,方才桌上堆的那叠纸上仿佛有字。
柳书意将纸捧到怀里,一张张翻看,同之前书房里见过的那堆废纸一样,这些纸上也都画着诡异花纹,只不同的是,有两张上还用朱笔写着字,一张写“同心蛊”,另一张写“踏虚阵”。
这两个名字却又和她之前听过的什么返生阵有所不同了。
写着“踏虚阵”的那张,下面仍是一堆鬼画符似的图案,写着“同心蛊”的那张,下面却有数行小字:
“二人鲜血各一瓶,哺以红线蛊……”
“结发燃灰,融于血中……”
“以血为墨,纹心跗骨……”
“阴阳交合,方可契成。”
最后一句则写道:
“结此蛊者,六合无阻,三生三世,恩怨难离。”
柳书意忽觉背脊上透来一股凉意,指尖一抖,那张薄如蝉翼的宣纸便悠悠落了下去。
第四十九章 书中颜如玉
同心?谁与谁同心?
总不会是她,明夜喜欢的明明是楚花楹……
但他这一副誓要复活她的样子又让柳书意深觉惊悚,若真要叫她同此人纠缠三生三世,还不如立时魂飞魄散来的痛快。
不敢再去细想,柳书意将落地纸张捞起,塞回纸堆中,原位放回桌上。又在灯前蹙眉站了片刻,咬了咬唇,终还是返身去开暗格。
将玉瓶玉碗一并取出,把里面的血液尽数倒在了美人榻后的地毯上。
——管你要跟谁同心,都做春秋大梦去!
浓稠血液慢慢渗进了朱红镶金绒毯之中,片刻之后,便只剩下了一摊暗色污痕。
……
一切收拾妥当,确认再无遗漏,柳书意匆匆赶回了侯府大堂。
甫一进门,没看见沈墨书的身影,到看见刚才离去的某人抱着几个酒坛子醉倒在自己棺椁旁边,时哭时笑,口中不知在念叨什么。
“他怎么又来了?”柳书意心头烦躁,当真是阴魂不散。
“来了有一阵,”沈墨书的鬼魂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聒噪至极。”
“沈公子!”柳书意吓得几乎跳起来,“你这样是要吓死人的!”
沈墨书奇怪道:“你还是人吗?”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骂人呢。柳书意正腹诽,沈墨书将手一伸:“寻到了什么,拿来我看。”
“这里光线暗,去那处吧,”柳书意左右看看,引着沈墨书走到一枝喜烛旁,“我找着好些城防工事的扩建图纸,还有一些密册,可惜你说的武器图纸和解药配方没能寻到。”她展开自己的衣袖裙摆,捧给沈墨书看。
大家闺秀在男子面前撩裙展袖实属孟浪,但柳书意此时顾不得这么多,沈墨书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也不会在此时提那套男女授受不亲的迂腐言论。
他捻起衣袖看了一眼:“你管这叫图纸?”
看着衣裙上的简笔画,柳书意脸上一热:“哪有那么多时间……有的看就不错了。”
沈墨书不再言语,低下头就着柳书意捧裙的手仔细端详。然而两人身高差距着实有些大,沈墨书不得不弯下腰,二人头首埋在一处,贴近相看,展转间便有些周旋不开。
沈大公子微皱眉头,视线巡过大堂,指着旁边一个没有翻倒的矮几道:“站上去。”
柳书意提着裙摆乖顺踏上:“沈公子你看哪些有用?这套崇关城的城防提升方案可有道理?”
“看过才知。”
正当此时,旁边穿来“哗啦”一声脆响。
二人扭头去瞧,见是明夜又喝干了一坛酒,将酒坛重重砸碎在地。
他醉眼迷茫,凤尾轻勾的眼角浮着一层湿润红意,微提了声音道:“哼……真当,真当本侯稀罕你不成……若是乖乖回来,本侯还可既往不咎……若是……若是……”
柳书意全当没有听见,收回视线:“沈公子请看,除了崇关城,另还有几座边防城池也有抄录。”
明夜又道:“……书意……你若是恨我,打我杀我,要我这条命也行……只不许、不许离开……总之,你要想摆脱我……是不可能的……”
柳书意道:“北燕边塞的城防图纸也有,若知道弱点,是否可以助我们反夺其城?”
明夜继续道:“……那叫什么、什么云的秃驴说……本侯一世孤鸾命……笑话……没缘分又如何,本侯偏要强求……谁又能阻我!”
柳书意:“还有这份密册,安国公与王贵妃一党的罪案我全都抄了下来,不知可有用?”
“你……”沈墨书欲言又止。
柳书意抬头:“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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