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突然出声:“不必管我,去做你应做的事罢。”
柳书意一惊,忙抬头看他,只见闲云仍是一副高僧入定的样子,仿佛刚才的话只是她自己的错觉。
柳书意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放下了锁。闲云说的没错,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更何况,光是刚才的银丝阵就不知要如何破解。
她叹了口气,对闲云小声道:“抱歉……”
等她转身离去,闲云在她身后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幽暗深邃的甬道里,青衫女子的身影飘忽模糊,渐渐远去,在她的手腕上,数条暗红细线往外散开,消失于虚空之中。
……
柳书意走回岔路口,这次选择了右边那条道。
这条通道不算长,每过一段便会拐个弯,不知最终通向哪里。两边时而会有一间石室,有的漆黑空荡,有的则放着器物木箱。
到了此处,通道明显陈旧了起来,石砖上散布着裂痕破损,墙角生出了厚厚青苔,比起最开始的那段路,这里显然已存在了数十上百年。
大燕帝京重辉的地底,竟然深藏着修建了百年的密道。
柳书意心下微诧,沿着石室一间间看过去,刚转过一处拐角,就见前方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柳书意吓了一跳,忙退回转角墙后,才想起对方是看不见她的,她探出头去看,来人竟是楚花楹。
楚花楹似是刚沐浴过,淡扫蛾眉,姿容绝美,秀丽长发垂散坠地,身披一件暗金凤纹的薄纱宽袍,里面若隐若现的透出白纱抹胸长裙。
楚花楹此时不是应该在皇宫或者锦王府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明夜书房里的这条暗道,与皇宫和锦王府相通?那若是派人从这条暗道走,岂不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大燕皇宫。
柳书意想到此处,又为自己的天真感到有些好笑,陈国抵御大燕已是吃力,哪里还有本事将死士送进燕国帝京。
她窥视着楚花楹的一举一动,见她走到一处房门紧闭的石室前停下,抬手敲了敲门。
“阿夜?你醒着吗?”
屋中没有人回答。
楚花楹又敲了两下,见还是无人回应,干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柳书意心念一转,快步跟上楚花楹,也闪身进了屋中。
这间石室与之前看到的全然不同,墙上挂满了精致的挂毯和纱帐,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毯和皮毛,昂贵的家具,华丽的灯台,一切都布置的极尽奢华。
而明夜正躺在靠墙的一张乌木描金美人榻上,一只手横过双眼挡住脸,另一只手垂在榻边。
垂下的那只手腕上,数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深可见骨,皮肉外翻,鲜血呈线状从伤口流下,落入地上摆着的一个玉碗,碗中已积攒了大半鲜血,似乎全是明夜自己所放。
“阿夜!你在做什么!”
楚花楹倒抽一口凉气,扑过去用帕子捂住了他的手腕。
第四十七章 不听话的狗
“你怎么来了?”明夜睁开眼,不耐烦的抽回手,撑住床板坐起身。
楚花楹拽着他的胳膊将手拉过来,用帕子在伤口上缠了几圈:“你多少日子没出过门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我听说你还将她的尸骨停着没有下葬,都这么大的人了,行事怎么如此荒唐……”
“王妃娘娘,您刚从陛下床上下来,又赶着过来训我,忙得过来吗?”明夜声音冷了几分。
楚花楹脸上现出尴尬之色。
淫糜的气味能用香汤洗去,胸口的点点红痕却掩藏不住,她欲盖弥彰的拢了拢领口,缓声道:“姐姐知你心中痛苦,只是人死不能复生,须记得还有无数族人需要我们的庇护。陛下怜你丧妻,才将图纸的期限往后延了又延,但他并不是一个好糊弄之人……”
明夜哼笑一声打断她:“怕什么,陛下要我的本事,自然会对我百般纵容,我到燕国这么多年,替他办的事还少了不成。”
“话虽如此,停灵十日总该够了,难道你想见到小姐在黄泉冥府也不得安生?”
的确是不太安生。柳书意暗想。
“你别管我了。”明夜心头浮起一股烦躁,连带着语气也越发恶劣起来,“倒是你,那日趁着我不在过来干什么?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楚花楹垂下鸦翅般的羽睫,一脸悔不当初:“是我的错……我原想着那裴落青已经死了,小姐总该清醒过来,和你安生过日子,才去激了她一激。却没想到小姐情深至此,竟要同裴落青一道殉情。”
“她和那姓裴的早就没关系了,你不要胡说!”明夜脸色刷的阴沉下来,五官扭曲的可怕,一把推开楚花楹,将她搡了个趔趄:“我的药就差最后一步,到时她服了自会忘记前尘往事,和我好好过日子。都怪你来多事!”
柳书意听得一惊——原来他当时打着这样的主意。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死也不会。
楚花楹料不到明夜反应如此之大,也有些气上心头:“既然没有关系,又为何要跟着裴落青私奔,即便你原谅她不再追究,也仍要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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