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惟？”嘉木的声音高了一个度，话音中陌生的温柔荡然无存，透露出直白的高兴：“你不是说军训要上交手机，之后十几天都联系不到吗？”

    他看了看屏幕上陌生的号码，猜测：“是借了别人的手机？”

    “是教官的。”

    “那你们教官人挺好。”

    顾惟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为当时的敷衍道歉，再来一次正式的告别。

    但电话接通，话题的发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嘉木没经历过军训，对军人和军队的生活很好奇，催促着顾惟给他讲自己的所见所闻。

    顾惟道歉的话还没组织好，就被打断了思绪，不得不按照嘉木的要求说自己这几天的经历。

    其实军训的日子重复又无聊，嘉木却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也过来体验一番。

    顾惟不想打击他的热情，但总的实事求是：“军训其实有点无聊，太阳很晒，很多人都变黑了。”

    “真的吗？”嘉木的声音明显更兴奋。

    顾惟：“……”

    他忘记嘉木把硬汉和深色皮肤挂钩了。

    他想了想，劝他道：“个体间肤色存在差异，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晒黑，你不是也有体能训练在室外吗？”

    “你说的也是。”嘉木想想自己都晒了好几年了，除了晒脱两层皮，一点没变黑，顿时对军营的热情消减许多，转而说起别的。

    离学校开学还有好几天，因为刚拿了桃李杯的一等奖，齐思贤给嘉木放了几天假，他闲着没事，就回家了。

    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到家第一天魏舒华拿了套试高考模拟卷让他做，最后的结果让这位母亲有些崩溃。

    “我考了三百多分啊，比录取分数线高了，我妈还是不满意，非得找人给我补习，说最少要把成绩提高到四百分。”嘉木嘟嘟囔囔的抱怨：“明明还有一年的，非得说时间不够，再说我要上的是舞蹈学校啊，要那么高的文化课分数干什么？

    难道要像那些明星一样发个通稿，说北舞17级新生余嘉木以四百分的成绩夺得古典舞系舞蹈表演专业文化课第一名吗？”

    嘉木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桌子：“哈哈哈哈哈这么一想真的好不要脸啊。”

    顾惟也忍不住笑，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心中格外轻松，竟然也开起玩笑：“那要不再努力下，争取上五百分？”

    “不要，我都累死了。”嘉木断然拒绝，接着异想天开：“要是有那种远距离灵魂交流就好了，我也不用学文化课了，有不会的就问你……哎这样就作弊，也不行，算了我也就苦这几天，等开学就解放了。”

    他想法天马行空，上一秒还苦恼着功课，下一秒又说起好吃的。“哦对了，昨天胡奶奶送过来两瓶牛肉酱，味道超级棒，她说是新学会的，等我去学校的时候给你带一点啊。”

    顾惟似乎都能听到电话那头咽口水的声音，眼角弯了弯：“牛肉酱我也会做，喜欢的话改天做给你吃？”

    “好好好，你不准忘了！”

    ……

    他们俩在一起时总有说不完的话题，等教官来要手机的时候，顾惟也没能成功道歉。

    他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把花费给您吧。”

    “没事没事，我有套餐免费通话。”教官摆手，一幅过来人的模样：“谈恋爱嘛不都是这样吗？我理解，女朋友都比较粘人。”

    顾惟再一次澄清：“不是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不成？”

    一句话让顾惟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咬着舌尖，喉结上下滚动，抑制住心中升起的卑劣想法，艰难否认：“也不是男朋友，就是关系很好的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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