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台，钻越洞孔，跳下攀上壕沟，跨越三连桩，转弯跑最后的一百米。

    顾惟并没有一味追求速度，在通过障碍之前通常已经在心里演练好了应对的策略，于是动作就显得很干练。

    两米的高墙，挡住了之前大部分人的脚步，但对顾惟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他跳下独木桥走到高墙，高高跃起，半只胳膊撑在墙上，手臂用力，轻而易举就上去了。

    人群有些喧哗，试过的人才知道这墙有多难。他们之前爬墙时恨不得连牙都能用力，结果到了顾惟这边，就轻轻一撑？怕不是爬了一个假的墙吧！

    有人试图找借口：“他长得高，在这一关有优势。”

    这个理由说服了一些人，让人可以保持平静的心情看他闯关。

    这会儿，顾惟已经匍匐通过了低桩网，开始返程。

    返程的障碍比去的时候要简单一些，顾惟通过的也更快。他尚有余力，冲刺最后一百米时快得像风一样。

    “嘟嘟！”

    教官吹下口哨，按下秒表，看了一眼：“呦，厉害啊。”

    边上有人凑过来看：“教官，时间多少啊？”

    教官给他看表盘，给他看了眼，旁边的人看了眼便惊呼出声：“我去，一分五十九秒！”

    这个时间，别说来见世面的新生，就算在军营中，都算不错的。

    这一声喊，惊到了一批人，大家都能看出顾惟跑的挺快，没想到能快成这样。

    有人怀疑了：“他不会是体育生吧。”

    钱少康啧啧两声：“没看出来啊，你长得一张吃软饭的脸，身板竟然这么硬。”

    顾惟看了他一眼，没理会室友的胡言乱语，走到教官面前。

    教官现在对他的印象很不错，一看到他就夸：“身体素质不错，之前都没看你表现，挺低调啊。”

    顾惟笑了笑，看向教官，有些期待：“您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哦，提一个要求是吧，算数啊。”教官问：“你想要什么？”

    “手机。”顾惟绷紧了下颚，有些紧张：“我……不用多久，半个小时就行。”

    进入军营上交手机时，顾惟还有过短暂的轻松，但那只是一时，之后的每个日夜，他都在懊恼，后悔当初不应该那么懦弱，连告别都草草了事。

    如今有了教官的承诺，应该可以弥补之前的错误吧……

    教官笑眯眯的，听完他的要求一摊手：“这个不行，新兵入伍都要把手机交上来，这是规定。”

    饶是顾惟习惯了在外人面前收敛情绪，此时也忍不住露出点失望的神色。

    他不死心，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行吗？”

    “不行，但你要是想打电话我可以借手机给你。”

    顾惟眸光一闪，有些意动，略作思索便说好：“麻烦教官了。”

    “不麻烦，吃饭的时候我来找你。”教官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一眨眼：“找女朋友啊？”

    顾惟神色一僵，摇头否认：“不是！”

    他说的干脆，尾音却有点长，说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不知是在告诫自己，还是欲盖弥彰。

    *****

    晚餐时，教官应约送来手机。

    顾惟草草吃了饭，点开拨号界面，输入倒背如流的号码。

    电话响了十几声被接通，对方的声音礼貌又温柔：“你好，请问你是？”

    顾惟动了动嘴巴，低咳一声，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就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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