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乾逢三上朝,看完龙舟赛的官员们,第二日早又战战兢兢的去上班了。
那摄政王不知又抽什么风,竟然提议取消龙舟赛!
此等荒唐的提议,自然受到上下一致的不赞同。
最后摄政王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放弃。
难得一见的一边倒局面,让官员们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看来摄政王也并非长盛不衰,随着小官家年龄渐长,他迟早要下去的。
七日早晨,秦府。
紫金胡同那边递来了一封信,说要见言言,字迹很是张狂不羁,又隐隐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拘谨。
秦嫀没见过这样的字迹,想来是以前怕露馅,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共用一种字迹,如今说开了,那人便不再装模作样了。
想到自己被他们一人半个月地糊弄了三年整,秦嫀俏脸上一阵羞恼,手指不由握紧。
倒不是害羞,她于这事上一向坦荡,无甚好害羞的,只是觉得智商被侮辱了而已。
秦嫀没好气地放下信,喝过一盏茶,这才吩咐下去:“沐芮,你去传信,让他过来罢。”
因着不是见什么外人,秦嫀便没急着做打扮,她这会儿半倚在软榻上,点着一根香,叫月英给她修指甲。
五月的蔻丹开得极好,这指甲要重新染过了。
家中的小郎君正是活泼爱跳的年纪,从早到晚这间屋子窜那间屋子,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消停会儿。
赵允承进秦府时,小郎君窜去了外祖母王氏的屋子,因此父子二人没打照面。
说起来,白衣来过岳父岳母家无数次,黑衣却是第一次来。
不是因为他不够格出面,只因他本身就不擅长处理这些关系。
眼下别说见岳父岳母,黑衣就连见秦嫀都有些不自在,不知晓秦三娘会怎么看待他。
第一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不是摄政王,不是赵允承,而是更秘密的一个存在。
真是,令、人、不、好、意、思、呢。
领路去水榭的沐芮,感觉自个浑身沐浴在杀气腾腾里面:“……”
秦嫀听闻赵允承已经到了,便吩咐月英:“去阿娘房里看看,带言言过去见他。”
月英一会儿回来,面露为难地道:“三娘子,言言少爷刚睡下。”
秦嫀微愣,在让对方干等着,还是出去见他之间犹豫片刻,她决定出去见他一见,于是这才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披上一件褙子。
天气变暖之后,孩子喜欢在水榭里玩耍,所以秦嫀才叫人领赵允承过来。
隔得老远,她便看到一道气宇轩昂的身影,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对方及腰的长发一半铺在背上,转过来时,依旧能带给秦嫀惊艳的感觉。
如果对面站的是白衣郎君,这会儿必然已经叉手向她行礼,温柔唤她小娘子。
但眼下是上半月,站在面前的是黑衣郎君,他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没说话。
秦嫀停在一米开外,屈膝福了福身:“王爷万福。”而后说道:“实在抱歉,言言此前刚睡下,不便来相见,因此只有我一人前来。”
见她这般疏远客气,赵允承错愕到了极点,这秦三娘果真只认白衣不认他?
这郎君在震惊什么?
秦嫀想了想,迟疑说道:“我听了关于你的事,已然知晓,以往上半月跟我相处的是你。”
赵允承闻言,浑身冒冷气换成浑身冒热气,蹭地一下脸红耳赤,转过去看着水车:“……”
她都知道了。
也罢,不必带着白衣那个拖油瓶,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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