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Chapter 37
钮天星是下午回来的。她出去约周孝颐吃饭了,还投其所好地邀请他饭后去逛博物馆, 周孝颐当然不会拒绝, 他甚至可以算得半个讲解员。
事实上周孝颐一开始婉拒了——也怪她自己笨, 忘了周四是连任宴,人家名正言顺地推了, 但也没有主动说下次。她鼓起勇气问“那什么时间合适”, 周孝颐知道一个女孩连着两次碰壁会有多难堪,便答应了周六。
钮天星既不失望也不开心,周孝颐一言一行都很周到, 没表现出任何不适,但她知道——这不过是出于他的个人涵养。
一进门, 钮天星习惯就喊:“哥哥——”
在她上楼之前,法耶冒出来拦住了她,一脸痴笑说:“你最好别去, 雪莉在。”
钮天星很惊喜:“她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法耶特意补充, “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各自走开了。
门“嗒”一声被钮度锁上, 他走回去时, 枕头上的司零微微睁开了眼皮。她好累好累,声音唔哝:“你要出去?”
“只是锁一下门。”
“现在才想起来?”
钮度一笑:“阿星回来了。”
原来是她没有听见。她又问:“你早就醒了?”
“半小时前。”
“那……你在干嘛?”
钮度刚好走到床沿, 在她身边坐下,笑言:“像现在这样——看着你。”
司零对上他那双薄凉的深瞳,他的英俊很有荷尔蒙力量。这样一张脸, 几个小时前吻遍了她每一寸肌肤;这样一双眼,她刚刚见过另一种燃烧的模样……
司零别开眼,却落在一个更让她羞窘的地方,她才匆匆翻身,就听见钮度一声笑,他对着她的耳根耳语一般道:“还不敢看我?”
她闭上眼不动,转瞬被子就被他掀开,她一转身,人已在他身下。钮度吻她脖子的时候,她几乎是在哀求:“还不够啊……”
他好坦诚:“不够。”然后抱着她翻身,坐了起来。
司零紧抱住钮度:“你要干嘛……”
钮度轻轻摘下她的手,扶着她的腰,让她视线足够好:“让你好好看看我。”
……
叶佐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法耶知道他第一句要问什么,主动用眼神回答了。
叶佐好委屈:“我以为我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噢,事实上,你可以和阿星一起吃。”
“阿星也回来了?”
“她在后面,”法耶往后院一指,补充道,“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叶佐往后院走,看见钮天星坐在泳池边,双脚踢水做玩耍。他笑起来:“我们小公主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钮天星也笑了:“小叶哥,你回来了。”
“怎么?怪你哥哥不陪你玩?”叶佐单膝在她身边蹲下。
“当然不是啦,你乱讲!”钮天星瞪了他一眼,“OK,我确实才真正意识到,我们都长大了,不可以再像小时候一样,哥哥有他的的生活,我也有我的。”
“但你永远还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我当然知道。”钮天星低了低头,然后又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那天他夹蟹黄给她我就知道啦,哥哥好喜欢她。”
叶佐推了推她脑袋:“小朋友,还吃哥哥女朋友的醋。”
“怎么会?我不是!”钮天星认真说,“司零真的同别的女孩子都不一样的,我从来没见哪个女生这样般配哥哥,又聪明又厉害。”
叶佐笑了,用手往外推了推水,说:“你们都觉得司零好酷好独立,但如果她从小有一个哥哥,她一定不会这样。”
“我开始真的不明白怎么会有女孩子这样的,后来才知道她妈妈早就过世了,爸爸又对她过分严苛,”钮天星有些同情,“你说得对,都是哥哥从小保护我,我才这么开心——但他现在要开始保护他喜欢的女孩了。”
叶佐说话的口吻像极了钮度:“所以,你也要找到一个继续保护你的男人。”
钮天星忽然抬头看他,支吾道:“小叶哥……小美姐愿意就这样在香港等你吗?”
“如果有休假,我会接她过来。”叶佐眼神有愧。
“两个人不在一起,真的没有关系吗……”
叶佐点破了她:“真的看中那个外交官?他年纪比你哥哥还大几岁。”
“要是他不嫌我年纪小,我都要烧香拜谢了——这根本不是最紧要的,”钮天星抱住双腿,更失落了,“小叶哥,你说我不上班这样玩是不是很不好?”
叶佐一笑:“如果你想找事做,我可以帮你。”
钮天星像是在自言自语:“难怪他是司零的师哥,他们有点像的,他也喜欢有斗志的人,很努力做事的那种……”
“那你就开始工作,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让自己更好。”
屋内传来动静,两人一同抬头,一定是法耶告诉了他们,钮度和司零一起过来了。钮度抱歉地说:“真对不起,以后你们不用等我吃饭。”
叶佐笑了,把钮天星扶起来,几个人在饭桌落座。
钮天星注意到,司零一直在躲避钮度的目光,突然她就说:“叶佐,吃完饭麻烦你送我回一下学校行不行?”
钮度迅速抬头:“这么晚还回去做什么?”
司零还是不看他:“我不想一天和你待太久。”
尤其是,那样待着。
叶佐和钮天星交换了眼神——谁也没见过司零这么矫情。
钮度当然不想在饭桌上吵嘴,便暂时说:“那我送你。”
“不要。”司零立刻没理由地拒绝。
叶佐耸了耸肩,一句话不敢讲,也不敢答应。他转头看见同样无辜的钮天星,索性给她夹菜:“阿星,来吃这个……”
司零最先离开饭桌,上楼收拾东西。她前脚刚进卧室,后脚就听见有人关上门,将她翻身压在门后。
“还生我气?”钮度高她太多,这样的包围让她无处可逃。
司零试着推了他一把:“你都这么欺负我了,还不让我气一气?”
他听懂了,一把抱住她,语气更欠打了:“是,都是我欺负你,我该死……”
每次他一这样抱她,她就想忘记全世界。她终于想起来那张开出玫瑰的床单,用低到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问:“……床单怎么办?”
“我洗,我来洗。”钮度很明显在笑。他放开她,果然勾着嘴角:“真的要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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