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身留下一句低语。
似羽毛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随着风,去往远方——
“下辈子,也不要再记得?我吧。”
妈妈。
... ...
才出病房,舒知?意就被舒年拦了下来。
“姐。”
舒年挡在前面,“你不管我了?”
舒知?意靠在边上的扶手?才勉强站稳,她抬头看他:“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很明白,舒年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慌了神。
姐姐是个多么心软的人,他最清楚不过,所以在心底他其实暗自默认,舒知?意是永远可以给他托底的那个人。
父母的偏心,他是知?道的,时常也会觉得?有些过分,但吴红霞总说?只有把她教乖点,以后才能一直帮着自己。
姐姐生来就是该帮着弟弟。
舒年虽然不认同,但也没有过反驳。
甚至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习惯舒知?意对他的无偿付出,对他的无端妥协,好像本?应该如此一般。
可刚刚舒知?意的那番话,似乎是要与这个家?彻底决裂,他从没听?过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实际上她一直都是默默忍受的角色。
舒年不知?道舒知?意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他知?道,如果她真的铁了心不管自己,他就真的完了。
没房没存款,他哪儿来的未来。
“姐,我谈女朋友了,我得?结婚啊。”
舒知?意盯着他没说?话。
她眼底的漠然让舒年没由来地心虚,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目光。
半晌后她才扯了扯唇,开?口道。
“舒年,你的人生为什么要我负责?”
“我......”
“还是说?,你本?质上也打?算靠着别人活着?”
“我没有。”
“可实际上你就是这么做的,这些年你从没帮我说?过一句话,享受着在家?里?的宠溺。那以后呢,也打?算依附在我身上是吗?”
舒年的脖颈浮起一层淡淡绯色,那是被人戳穿后,下意识地生理反应。
他舔了一下发干的唇角,已经顾不得?伪装,口不择言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姐夫是个有钱人,别说?一套房,十套都买得?起,你们结婚了他就有义务帮持着我,你不愿意那我就去找他,这事?闹大了总归会有个结果。”
舒知?意手?微微发抖,她在此刻才真正地明白,这个家?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加害者,是零碎记忆里?反复将她凌迟的加害者。
“你就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