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都好模糊。
女人好心的照顾、谨慎担忧的问询、还有那个毫无预兆的薄荷味的吻......
前后太割裂了。
裴纪航有点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
不过现在的情况倒很是清明了,尤其酒精褪去之后带来的头疼,让感觉都极为敏感。他顺理成章地注意到胸前的火辣疼痛,以及上头那圈十分不羁的牙印。
看得出来当事人下了狠嘴,红痕到现在已经微微肿起,差点没给他肉咬烂。
更要命的是,他看到枕头边,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方形包装袋,上面准确的数字薄度,让他逐渐丧失了对自己道德的自信。
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后悔自己的生物钟如此精准,一刻都不开小差,以至于要独自面对这尴尬到爆炸的局面。
裴纪航有心回想,但越想越心慌,各种社会新闻在脑海中过了个遍。他唾弃自己的放纵,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本质上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垃圾。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身后这个女生到底是不是周可。那些暧昧朦胧的画面里,女主角的脸,到底是自己脑补出来的相似,还是确实如此。
时间一点点过去,阳光也在变换着位置从床中央移到枕前。
身后的人被强光扰了清梦,嘤咛一声松开手,转身将头埋在被子里。
裴纪航抓住机会敏捷地翻身下床,把衣服捞起来穿好,躲到浴室。
怕吵到床上的人,他将水调得极小,也等不到热起来,就站在到了里面。温凉的水浇在身上激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肠子都要悔青了,就不该好这个奇去凑酒吧的热闹。
都怪胡铮,也不知道是庆祝哪门子的生日,一个劲儿给他灌酒。
结果呢,管喝不管人,自己送学妹回寝室,把他一个人丢那儿,连确认他安不安全都没有。
太荒唐了!
洗手台上泼脏的衬衫就这么摊放着,他凑过去看了眼商标,又把衬衫拎起来仔细记下款式。
他小心地刷牙洗漱,时刻注意着拱成一团的被子的动静。
口腔里的薄荷牙膏劲儿很足,让宿醉头疼的大脑都稍微镇定了一些。
裴纪航蹑手蹑脚地走向玄关,套上长裤,伸手去够挂着的上衣。
衣架勾住衣杆晃晃悠悠,触及木板发出一阵响动。
裴纪航手忙脚乱,顾不上手中的上衣,赶紧一把握住衣架,小心翼翼地把它摆正。
床上人烦躁地踹了踹被子,重重的呼吸声透露出了主人的不耐烦。
昨晚残存的记忆毫无章法,但好在身上除了那圈牙印并无任何不适,枕头边的袋子也检查过了,没有哪个被拆开过。
自己应该是做了个人的,但是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他是真的一点儿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