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唇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弧度,膺品终究是膺品,永远也变不成真的。
她今天陪“钟棂”逛了半天,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对方到底是谁。
镜妖。
当年因为长相丑陋而被同族嘲笑,是钟棂生了侧隐之心收留了她。
镜妖有一个特征,便是会在成年之后幻化成自己最想要成为人的脸,并取代她,误以为自己就是本人。
这是她们与生俱来的天性,轻易改变不了。
可尽管她已经与钟棂几乎一模一样,却到底是有差别的。
这一点,芙渠怕是比自已清楚的更早。
只是不在乎罢了。
她太想念妹妹了,哪怕不是真的,也不由将情感寄托在对方身上。
可假得到底是假的。
云舒也做不到搞混,那是对钟棂的不尊重。
她伤佛一下子就对“钟棂”冷淡下来了,没有之前的热情。
钟棂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没放在心上。
她唇边带笑,给少女夹了块鱼肉,“这家店的招牌,很好吃的。”
少女淡淡垂眸,只是疏离的道了句“谢谢”。
“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见她态度不似下午,钟棂有些担忧起来。
“没事,只是下午逛街有点累了。”云舒摇了摇头,简洁道。
“那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钟棂没有怀疑。
云舒轻轻嗯了声。
对面的燕衡之和厉淮对了对视线,疑惑道:“阿棂,你怎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要你们管。”女人毫不客气的呛了回去。
少女却没空理会他们,此时云舒正死死掐住芙渠的七寸,不用它钻出去。
“你给我放开。”芙渠气急,一口咬在少女虎口处。
云舒也生气了,干脆将手放开,任由它爬出去,试图缠到钟棂身上。
“咦,哪来的蛇?”钟棂觉得胳膊有些痒痒的,低头看去,不由惊呼道。
“这有毒了吧?”厉淮迟疑的皱起眉头,嘀咕道:“这餐厅怎么搞的,为什么还有蛇?!”
“谁知道呢,看这花纹……是竹叶青?”钟棂道。
“诶衡之,你快帮我捏一下,别让它乱窜。”
……它就是专门去找你的,怎么会乱窜啊。
云舒几乎快压抑不住想要上翘的嘴角,轻声咳了咳,伸出手,“我来吧,别伤到你了。”
翠绿的蛇尾像是不满似的扫了她一下,倒是不疼,就是有些痒。
“好吧。”钟棂点点头,把竹叶青认真地放到少女手上。
吃完饭后,太阳已经下了山。
钟棂开车送云舒回了顾家,风情万种的眸弯起轻笑,“晚安,睡个好梦,舒舒。”
尽管很清楚不是那人,可面对那张极为相似的脸,云舒也不由心下一软,语气也轻了几分,“好。”
但早睡是不可能的,她已经答应要去捕捉几只异端,以供研究需求。
深夜,明亮的繁星点缀在天空,倾斜一地月光。
身穿黑色统一制服的男人整齐的站在丛林深处,背挺得笔直。
云舒提着一只昏迷的异端,从后面绕过来。
“king。”为首的男人恭敬唤道。
少女摆摆手,将异端扔给他,“带回去,交给实验室。”
男人应了声。
云舒没看他,自顾白的整理手中的符咒。
……
翌日清早,正好是周末,顾父和顾娇都不在,云舒也乐得清闲。
她随手抽了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不过片刻,一首曲子便现出了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