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常乐寿自高’。古往今来,老百姓都知道心情状态对身体健康的重要性。”
“归结到中医理论里,人之所以会生病,无外乎‘内伤七情,外感六淫’。”
“而七情又互为生克,就比如:喜属火,悲为金,火克金,故喜可胜悲。”
王禹安上下打量着他,笑道:
“昨儿个你来的时候,陈卫红就告诉我你悲忧过甚,以至于积劳成疾。”
“而且,亲眼见到你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得到你情绪上恹恹的,胸中似乎有一股郁结之气,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
“情志病在中医里并不罕见,相关的案例也多不胜数。至于治症方法,却要看大夫临场发挥,装神弄鬼者有之,恫吓咒骂者有之,目的就是情志相胜。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只是医术中比较基础的东西,可对于张文清和陈卫红这样的外行人来说,却是大开眼界。
二人心里不由得对他又敬佩了几分。
张文清难得遇到这么投缘的人,兴致一下子就高涨起来,站在院子里,一时间竟舍不得走了。
一个早上,王禹安在地里割麦子累得半死,现在只用陪领导聊天打屁,自然乐得清闲。
“咦,这是个啥玩意儿?”
张文清终于瞅见他土制的蒸馏锅,惊奇地问道。
“做金银花露用的。”
提起这个,王禹安就有些丧气,连介绍的心情都没了,敷衍地回了一句。
“金银花露?”
张文清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追问了一句。
“对。”
王禹安大致解释了一遍,无奈道:“本想着能挣点钱,但是出现了决策性错误,咱们乡下老百姓生活仔细,根本就没人舍得买。”
哪知道,张文清听到他的话,却兴奋起来,一拍巴掌道:“王禹安,我今天来干什么,你知道的吧?”
王禹安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疑惑道:“不是通知我参加县里组织的赤脚医生培训吗?”
“没错!”
张秘书不愧是大学生,见多识广,心思敏捷:
“你说你犯了决策性错误,我看一点不假!”
“你只想着在乡里倒腾你这点玩意儿,为什么没想过去一片更广阔的天地——县里!”
“乡下老百姓消费水平低下,可县里住的都是领工资的人。金银花露这么新奇的玩意儿,效果如果真有你说得那么好,人家可是舍得花钱的!”
王禹安不由瞪大了眼睛。
一点不假呀!
自己还真是农村人当太久,把思维给禁锢住了。
县里可都是职工,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花个一块两块钱买上一瓶能用上一整个夏天的金银花露,并不算什么呀!
想着想着,他自己都激动起来。
陈卫红眨巴下眼睛,点头道:
“城里人金贵,特别是女同志,更受不了起痱子。”
“而痱子粉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价格还不便宜,你这东西如果真的那么好用,确实不愁卖。”
“只是……县里管得可比乡下严多了,你这‘三无’产品,去哪儿卖是个问题呀。”
作为地地道道的城里人,陈大公子很有发言权。
不过,说完之后,两个城里人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异口同声道:“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