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还被言官说了好一通。
郁闷的陛下好几日上朝脸都是黑的。
下次?
哪还有下次。
岑聿在前领路,雪始终未停,黏在戈壁的枯草树枝上,自外向内一层层的濡湿,几人挑挑拣拣,凑成个火把,放上驱虎兽的药烟,在前后熏着。
其他人手中都未有火把。
雪能反光,加上隐隐透出来的点滴月光,能见度还算可以。
众人牵马而行,一路无人,风平浪静。
眼瞧着要翻至第二座山,悬着的心放下不少,体力也到极限,寻个避风的戈壁,生了团火,围着取暖。
钦差坐在岑聿身边,给他喝些壶间烈酒,让他用来暖身子。
岑聿接过,一口一口地慢慢喝。
钦差和他挤在一块儿避暖,拉扯着他身上的黑狐大氅,向自己腿上盖:“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吧,其实还挺常见的,陛下刚登基那会儿,各地都不安生,好几次,我都差点死在赴任的路上。”
天气不可测。
常有意外。
他都习惯了。
比这离谱的事,他都遇见过。
大氅被扯开大半,露出了一半身子,被雪风一打,透个彻底,岑聿喝酒动作一顿,将大氅扯回点,揶揄起来:“下雪不冷化雪冷,这才刚开始,你怎么就不行了。”
钦差毫不害臊,甚至将身子再向岑聿怀里挤了挤,从远处看,两人就像叠在一起似的。
“我都快五十了,哪还能和你
们年轻人比。”
有随行的年轻官员听见动静,叼着饼回身,满脸无语地转了回去。
成日腻歪在一起。
知道你疼岑聿,也不至于这样吧。
咦,恶心心。
雪渐渐停歇,天色大暗,已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但从月亮方位,估摸在子时前后。
几人动身,向前再行一里,前方之人却忽然齐齐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