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如果是池砚舟要求的呢?”
楚淮予眉心微拧:“他有何资格要求于我?”
“因为等你想起一切,他又会是你最重要的人了。”到了那时,池砚舟就有资格了。
崇徒南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又轻又低,不过楚淮予却将每个字都听清了。
他不知对方为何听起来很失落,但还是给了答案:“崇徒南,这世间没有人会成为我的至关重要。”
除非他的珠子化出人形,否则任何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他万年修途中的沧海一粟。
他的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利刃穿过胸膛,崇徒南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抽搐中缩紧,每一颤都撕扯着血肉。
第035章 格外黏人
楚淮予看到他眼睫轻颤,以为他身上发冷,于是将被子给他盖上了。
崇徒南愈发难受,侧翻过身,将双眸埋进了他的手心里。
楚淮予见状,“崇徒南。”
崇徒南罕见的没应声,继续趴着。
楚淮予看着他的后脑勺,颇为无奈的吐出一口气:“你同我撒娇是不能治你的病的,看医生才能。 ”
“我没有生病。”因为趴着的缘故,崇徒南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我只是很难过。”
楚淮予不解的眨了下眼睛,他的确感觉到对方身上不热了,但难过又是怎么回事?
“学长,你回去休息吧,”崇徒南从他的手上起来,把脸埋进了枕头里:“不用管我。”
他无法跟楚淮予说出他内心的痛楚,他不敢,也不能,所以唯有靠这长夜自我消解。
楚淮予什么也没说,从床边站了起来。
可就在他要朝门口走去时,迈出的脚却又停住了。楚淮予看回床上的崇徒南,双眸若有所思的眯了下。
自打崇徒南清醒,他就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自己似乎把什么忘记了,但仔细去想又想不起来。
直到刚刚起身,楚淮予才突然意识到忽略了什么——
崇徒南对他大半夜出现在房中竟半点也不奇怪,不仅不起疑,反而还黏黏糊糊的问了他其他几个不相干的问题。
那种超乎常理的反应,就像当两人先前便身处同室,刚刚只是在秉烛夜谈一样。
楚淮予越想越觉得奇怪,且他一向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当下便决定问清楚。
可就在这时,没听见脚步声的崇徒南从枕头上侧过半张脸:“学长,你怎么了?”
楚淮予听着他微哑的嗓音,想起这一晚此人又是胡言乱语,又是格外黏人,那种想问清楚的冲动便霎时间消散了开来。
崇徒南生病了,病了的人总是思绪不清的,他何必要盘根究底地抓着对方的反常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