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拉多维德嘴里掏出了想要的情报后,负责刑讯的席尔就迫不及待的终止了施法。
用魔法将敌人炸成碎片是一回事,使用魔法折磨一个近在眼前的人又是另一回事。
刑讯的目的是以最小的伤害造成最大的痛苦,这就要求施法者必须精密控制每一丝探入目标体内的魔力。
最为一种额外的感官,魔力反馈的信息甚至比神经最密集的部位还要丰富。使用魔法进行刑讯,对施术者来说是极大的折磨。
用简单的话形容,使用魔法进行刑讯的感觉,就好像把舌头伸到茅坑里,将里面的尿溺搅匀,怎一个恶心了得。
倘若不是怀着刻骨的恨意,几乎没有人会使用这种对自己伤害极大的手段。
“呕,呕!”
席尔跪在地上,努力将自己的胃液涂满整个甲板。
“这家伙还有用么?要杀了他么?”
安扭头看向张厁,她在这场刑讯中扮演的角色较为轻松——用治疗法术维持拉多维德的生命体征。
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个念头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钻进了张厁的脑海中,但随即就被他给否了。
这里可不是他那个从骨子里向往着大一统的故国,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这套逻辑根本玩不转。
在这片人均小奉先的土地上,盛行的是“我手下的手下不是我的手下”这套玩法。
绑架国王,除了能逢年过节拉出来说两句好听的,刷一点声望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甚至,假如这位造粪机器因为身娇体弱,或是心情低落的原因一命呜呼了,自己还得背上一个虐待俘虏的罪名。
至于那倒霉催的究竟有没有遭受过虐待,那就是六子吃粉,死无对证了。
张厁越是琢磨,越是不能留着这倒霉孩子,于是大手一挥:让他死!
却不料,席尔挣扎着忍住了呕吐,抬起头来请求道:
“不,请让他活下去,我和他还有一笔帐没有算!如果你把他交给我,我会向你献上绝对忠诚。”
张厁看了看像滩烂抹布一样的拉多维德,刚想拒绝,视野中就弹出了一条任务消息:
【支线:女术士的眼泪】
【猎魔人的世界里有这样一句话:没有什么比女术士的眼泪更恶心的了。作为一名活了百年的强大女术士,席尔经历过的艰辛和磨难超乎大多数人的想象,她的神经像钢筋一样坚韧。但现在,席尔的精神濒临崩溃,需要你帮她解开心结】
【任务奖励:席尔将成为你最忠诚的随从】
【备注:虽然你已经笼络了一大批术士,但若想贯彻自己的理想,你还需要一名忠实的盟友。】
席尔快崩溃了?这怎么可能?
一个合格的术士是很难被肉体遭受的痛苦与屈辱击溃的,他们可以向死亡的恐惧屈服,却不会轻易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