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小瑞儿笑一个,干爹带你飞。”
祁愿无语,“陆安哥,他太小,还不能飞。”
陆丰年笑道:“知道知道,这不逗他呢!”
祁愿:“……”才五六个月,小孩听得懂吗?
时间一晃而过,后来柏席赫和他打过电话,祁愿心里怀疑的种子才彻底根除。
他原本心里特不舒服,总觉得哪不对劲。
现在柏席赫每隔两个月会和他通一次电话。
一年多过去,小瑞儿已经两岁了。
而他距离回帝都也只有四个月不到的时间。
其实过着的时候觉得漫长,回头一看又觉得很快。
“霸霸。”祁柏瑞一岁多就开始学走路了,正和几个叔叔玩,歪歪倒倒往他这边走,嘴里“霸霸”“霸霸”的叫。
今天难得休息,大家都在太空舱的广场上玩。
这里的孩子不多,有的个个都是宝。
祁柏瑞长得玉雪可爱,不仅受大人们喜欢,还受小朋友们的欢迎。
祁愿蹲下,一把抱起来他的小宝宝,飞了一圈,小孩咯咯咯的笑。
特别可爱。
“哎哟,我的乖宝吃了什么呀?嘴巴脏脏的。”
小朋友会说的话还不多,他爸爸说的话又太多,听不懂,就笑着喊,“霸霸,霸霸。”
祁柏瑞脸盘子像祁愿,小小的,白白嫩嫩的,眉眼却很神似他爹。
别看还小,但是又可爱又帅帅的。
祁愿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拿出帕子给他擦嘴,“我们小瑞儿是个小花猫,爸爸的小花猫。”
陆丰年和他的老师站在一起,看着栏杆那边的祁愿,都露出复杂的神色。
沈老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像小孩带小孩,柏总没事了吧?”
陆丰年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事,只是这一年都在调养,这边的条件你也知道,太恶劣,去年上半年,他不顾医生的嘱咐,硬是要申请过来,不过申请不到,没给他批。”
沈老:“挺好的,瞎折腾个什么劲,他beta又乖又坚强,来了还给人添堵。”
陆丰年看了眼祁愿的方向,看他带着孩子玩得乐呵呵的,又叹了一口气。
这两年,祁愿那样子还坚守岗位不说,后面带孩子也是辛苦得不行。
有次孩子发烧了,祁愿就坐在医疗室的门外哭,一抽一抽的,就知道流眼泪,真是陆丰年这种大老粗看了都觉得可怜的地步。
一年前,柏席赫原本赶在祁愿进手术室来奢蓝海的,可就在那天,发生了一场蓄意的车祸,而主使者就是他的父亲。
说来可笑又可悲。
霍家出了事,还牵连到他的小儿子柏知博,他脑子本来就不清醒,被人一挑拨,就干出了这样的事。
而且柏席赫还在受伤时,被迫吸入了大量的违禁诱导剂,导致信息素爆发,无差别攻击,最后腺体受到损伤,昏迷了十多天,全靠着给祁愿打电话的录音醒过来的。
安幸运说得不假,柏总是真的一听到祁愿的声音,眼泪就从紧闭的眼角流出来。
他醒来后,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慢慢恢复,恢复以后开始复健,到如今,才彻底康复,但这事大家都瞒着祈愿的。
那人一康复就开始折腾,恨不得立马飞到老婆孩子身边,但为了柏席赫的身体健康,还是给拒绝了。
可现在彻彻底底全部康复的柏席赫又重新申请了一次。
这次在军医院体检通过了。
所以在下午祁愿喂小瑞儿吃晚饭时,进入太空舱的柏席赫就看到了这一幕。
当时,眼睛一涩,里面溢出泪光,几乎要掉下来的程度。
“宝宝乖,多吃一点,长得壮壮的,高高的,你就是最靓的崽啦。”
“哇~一大口哇,真厉害真厉害。”
“我家小崽太棒了。”
“好吃不,这是许叔叔做的,一会我们给他道谢呀,好不好?”
“霸霸,霸霸。”小宝吃得水灵灵的大眼睛都要弯起来了。
他爸爸一夸他,就咯咯咯的笑。
青年还是一如既往的消瘦,但依旧神采飞扬,漂亮得过分,只是气质内敛了许多,周身萦绕着一种难以描绘的温柔。
还有那个小小的人儿坐在漂亮的青年怀里,黑色的短发,幽蓝的眸子,如一汪湛蓝的海水,明亮清透。
除了眉眼格外像柏席赫,那玉雪可爱的小模样,简直是祁愿小时候的翻版一样,漂亮得不得了。
“酥酥。”祁柏瑞歪着头看向食堂入口的方向。
祁愿随着小朋友的视线看过去,蓦然,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
整个人都愣了,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反应。
“愿愿。”那人叫他。
他们好像在各自的道路走了很久很久。
这一眼,像隔了很多时光和岁月,祁愿不再青涩,因为有了小瑞儿,他被迫成长一般,挑起了作为一个父亲和爸爸的角色。
祁愿看着同样也消瘦好多的男人,一时间恍惚不已。
alpha依旧高大伟岸,看起来却十分消瘦,俊美的脸多了几丝更加冷硬无情的气息,却在看到青年以后全部消融成暖和的柔意。
“哟,那不是愿愿的爱人吗?来了。”
有人和柏席赫打招呼。
但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他大步跨过去,一把把坐着的祁愿和孩子按在怀里,抱了一下又弯腰抱他们。
他侧头亲了亲祁愿的小脸蛋,“抱歉,宝宝,哥哥对不起你,我来晚了。”
祁愿眼泪立马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他抱紧他的孩子,在柏席赫怀里挣了挣,侧头,骄矜的抬起下巴,有点生气的道:“我,我不想理你。”
那一刻,柏席赫觉得心都要碎了。
其实祁愿也就生了一会气,柏席赫去拜访了沈老等人,带着祁愿回去。
小瑞儿不认生,还很喜欢这个酥酥身上的味道,所以被他一只手臂抱着,开心得不行。
祁愿被柏席赫牵着,还在喊,“瑞儿,双手抱住……这个……叔……”
柏席赫不太满意的瞥了他一眼,祁愿尴尬的改口,“抱住你父亲的脖子。”
说出口,祁愿自己先受不了了。
他这两年只和柏席赫通话几次,这乍一见面,感觉怪怪的。
但不可否认,祁愿是很想柏席赫的。
偶尔的时候,看到一粒雪、一株花、一根草都会莫名其妙回忆出关于柏席赫的某些片段。
累的时候,也会委屈难受,还会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在那边有其他人了,那他又会怎么办呢?
可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祁愿后面又觉得什么都不后悔。
回了房间,柏席赫和小孩玩了会,就把人哄睡着了。
祁愿在记录一些数据。
柏席赫手放在他的肩上。
祁愿也没搭理他,他还以为人在生气呢,“我知道错了,主要是……我申请不到来这的名额。”
柏席赫小小的撒了一个谎。
祁愿把最后的数据记录好,抬头看了眼柏席赫,“好吧,我原谅你啦。”
柏席赫低头,轻轻的吻在他的额头,“辛苦你了。”
祁愿想了想,说:“不辛苦。”
好吧,他眼珠子一转,说:“有点辛苦。”
柏席赫冷峻的侧脸爱怜的蹭蹭他的脸:“我现在来了,希望宝贝不要生我的气,以后我来照顾你们两父子。”
祁愿哼了哼。
天色已晚,两人洗漱完就睡下了。
柏席赫抱着祁愿,狠狠嗅他身上的味道,像上瘾了似的。
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用做,已经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和安全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安稳稳的落下,余下只剩一点刺疼。
时不时的一下,但比起想到祁愿时的那种心悸,柏席赫觉得应该痊愈了好多。
“他叫祁柏瑞,有时候超级可爱,有时候特别调皮,有时候想打他,有时候又忍不住想亲他,哎,小瑞儿真是可爱啊。”祁愿怀里就是祁柏瑞,暖乎乎的跟个热水袋似的,哈哈哈。
青年眼睛亮晶晶的说。
听着这些,柏席赫又幸福又愧疚。
“宝宝,我爱你。”除了这个,柏席赫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微微撑起身,看着睡得香喷喷的小宝宝,以及他的beta,那种产生的羁绊令他眼热。
当初他着了魔似的想要祁愿为他这样那样,如今他即是疼惜也是满足。
别的omega恨不得有个孩子捆住alpha,而他却恰恰相反,一开始,柏席赫就莫名其妙想利用什么绑住这人的心,说是虚荣也好,占有欲也罢,又或者卑劣也好,柏席赫就是这样的人。
但到了后来他只想绑住这人。
当然,顺序可没变,毕竟从一开始,占有这个人太容易,可后来,他被祁愿撩拨得节节败退,连这人的人都掌控不住的时候,反而想用什么绑住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