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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2)

叶山打开沙发上散着的书,那是小柔在老K这里休养时看过的。他一页一页抚摸着那些书的页码,看到有褶皱多的书页,把自己的呼吸放在书里,感受木柔那时候的情绪。这样敏感的女子,连看这样的回忆录都会落泪打湿了书页!

怎样的女子才可以这样安静又坚定,柔弱又坚强?叶山似乎觉得在某一刻他懂了木柔的,而又不是很懂她为什么不让自己靠近。

他很想成为木柔灵魂角落里的一粒尘埃,想化身成一首曲子,想成为一片银杏叶被木柔珍惜在床头的诗集里,想出现在木柔的睡梦里,用中指抚平她皱紧的眉头,拜托月老牵上红线,想知道小柔的心里是否有他的位置?

叶山合上书,穿过竹林,走进老K的吧台,随意地拿起一杯老K刚调好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对着自己兄弟慷慨陈词地说了一句,“今晚我去见她。”

老K当然懂山子的言下之意。

“木南今晚值班,你正好把我新备好的猫粮一起带去。”

老K把猫粮塞在山子怀里,往大门口嘟嘟嘴,一脸的嫌弃。

“你不会还怕毛茸茸的……那以后怎么办?你和木南结婚后难道还分房睡?

“不用你管。”

叶山大笑着抱着猫粮离开酒吧。

叶山知道老K现在常去一个宠物茶馆,那里有散养的猫咪,他会戴着口罩去接触它们,经常回到酒吧就不停地打喷嚏,但近几天少了,衣服裤子上倒是很多猫毛。

海南,这几天阳光明媚得有点过火!

若文的画展的第五天,老太爷一个人来到展厅,此时已近下午四时,他站在一幅画像前,吸引他的不是画中的女子,而是女子颈项间挂着的的四叶草的项链。熟悉的式样,老太爷有点激动地走到近前,伸出大手抚摸着油画的色彩。

另一边,若文正在不自觉地揉着手中的宣传页,和一个油腻的男人聊着面前的画作。在偶而的转身时,她看到了一个身影,在她画的《灯塔和女孩》的作品前驻足,脸贴在画作上专注地看着什么。

她和油腻男指了下老太爷的位置假装说是很重要的一个买家,礼貌地告别。

《灯塔和女孩》里面的女孩是若文自己,应该更准确地说是年轻时的自己。孤傲寡言,生命里只有画画。唯一一次在画画时被打扰是因为一个突然闯进来画面的男人,一个手臂受伤倔如牛的讨厌鬼。

而现在不告而别20年的他,就站在她的画作前。

若文一直在海南生活,自从姐姐小玉离世后。小玉身前投资了海南的民宿,都留给了她。若文对艺术的着迷让她从不愿花时间在姐姐口中的“恋爱结婚”,一直单身,她生命中唯一可以和爱情扯上关系的可能只有这段短暂的青岛之行。

若文一步一步靠近画作,叶真的背影不再那么挺拔。

她看到了叶真侧面眼角正在滚落的遗憾……

“叶真……”

老天爷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他未曾来得及整理自己的模样,现在站在久违面前的是不是只有遗憾?他不知道,但他必须回过身去,看看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她们都老了,那时那刻的光芒还在彼此的眼里闪耀着……

叶山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子,依旧喜欢纯棉的布料,依旧清瘦如骨,长发已然及腰,那天生的卷发依然不曾学会乖巧。

“”若文……

叶真吃惊地捂着脸看着若文。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若文的身影已经离开。

老太爷赶忙追过去,在展厅外的走廊里拉住了若文的衣服。

“文文,你听我说,我一直都在海南!”

若文回过身来,撇开老太爷的拉扯。

“一直?20多年了,你孩子多大了你能告诉我?”

“儿子们大了,我只想定居在你在的城市。”老太爷又去握住若文的手臂,拉扯间,他的旧伤口传来一阵刺痛。这么多年了,未曾像现在这般疼过,是为时光的流逝?还是为时光的无情?

若文眼里闪过一层心疼,却转瞬即逝。

“你去陪你的家人,这里的海风不适合你。”原来若文一直记得老太爷的过敏症。

“她走了很久,我只带了管家住在这。

“我们聊聊,就5分钟,不,一句话。”

老太爷扯住若文的衣袖,固执地说着,一如往昔。

若文没有再挣脱。

“他们知道了你的存在,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也知道你救了我。

我可以为你做的就是远离你,这20多年你身边我一直安排了兄弟跟着。

后来我结婚生了2个儿子,她走得早。事业是顺风顺水的,我的小儿子帮我把事业拓宽发展到了让人羡慕的行业。我就开始做甩手掌柜,在这里海南定居了。我知道小玉走了后,你一个人在这里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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