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给了鬼切反抗的机会。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只会直接抹去所有的可能。
但审神者源赖光能够容忍安倍晴明这样的对手存在,又真的不能够忍受这样一个叛徒鬼切了吗?
其实不然。
如果鬼切服软退缩,缓兵之计让源赖光救他,先摆脱世界的控制,随后又寻求新的脱离源赖光影响和控制的方法,这样真的不可行吗?
当然不是。
这是完全可以的,也是可能的一条路。
和世界给予的那种完全的不可反抗不同。
源赖光所做的,说到底只是一种人力的人心的计谋上的控制。
他实质上没有用任何的咒术束缚,而且到了能够到打破世界规则的程度,咒术的控制力其实也不一定有多少了。
他不过控制了鬼切的情感,鬼切并不是无法逃脱的。
只是他控制的还不够深刻,鬼切反抗的欲望又不够强大,两方抗争造成一种无解的结果。
在源赖光看来,最终鬼切选择了自我毁灭来解脱 懦弱的逃避。
他从不会给任何人一个死路。
总是会有出口的,只是鬼切自己选择了以死亡结束。
不期然地,闭眼之时,源赖光脑海里再一次一晃而过那个固执的眼神。
他亲眼看着那双眼眸里让他满意和喜爱的神采一点点失去,最终被虚伪的世界意识填充。
源赖光并不会为他失落太久,正如他立刻回到过去的时间线,分割出了一个支线世界,又以强硬的方式让式神鬼切觉醒突破束缚,并且带走了他一样。
源赖光为妖怪鬼切感到遗憾,却也明白他凝聚在眼眸里的千言万语,在最后的眼神里,一定有某种恳求的意味在,只是并不是求他帮他,而是希望自己不要忘记他。
源赖光满足了他的愿望,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记得那恶鬼多久。
但他至少给了他的第一振一个还算完全的最后的体面。
他把“鬼切”的名字留给了他,斩尽天下恶鬼之刀。
“呵 ”源赖光轻笑了一声,雨幕未停,恍恍惚惚的暗沉。
“主、主人 ”怀中的人被吵醒了,披散的长发划过脊背,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口中的主人,赤果的肌肤相触,温度彼此传递。
“要再睡会吗?”源赖光摸了摸他的头,柔软的长发是记忆中细腻的手感,而不是妖怪发丝微硬的感觉。
“不了主人。”源鬼切主动献上了一个吻,同是不着寸缕缩在被窝的两个人自然都被勾起了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