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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_分节阅读_第247节(1 / 2)

  崔曜仔细一想,似乎真若秦缨所言,顿时语塞。

  秦缨继续道:“我们去的地方是楚州,那最后一个死者乃是慈善县县令,我们去办案之时,住在一间叫‘半枝莲’的客栈之中,彼时,我们听了一段关于当地一位姜姓神医入宫做御医的传奇故事,但并未将这些闲谈放在心上,直到年前出现了毒膏之祸,研制治法之时,我才知道,那位慈山的姜神医当真入宫,还留下了一本内经著作,却因为在后来获罪,著作上连姓名也无,而同样没有姓名的,还有云韶府的一位舞姬——”

  “早在办双喜班的案子时,我便去过云韶府,翻看记载时,发现永泰二年出现过一位惊才艳艳的舞姬,那位舞姬擅字舞、花舞,很得主子们赏识,可她就好像一朵昙花,只在云韶府短暂出现过一年便消失了,关于她的记载被撕去,就好像她是个禁忌一般。”

  秦缨讲的琐碎,众人也听得云里雾里,李琨便问:“这舞姬又是谁?”

  秦缨并不答话,只继续道:“也是在那时,我注意到了永宁公主病得古怪。”

  永宁跟在她身边,还在低低抽泣,秦缨垂眸看她,眼底满是怜惜,“众所周知,永宁公主自两三岁上,便得了怪病,这些年来一直与药为伴,一直呆呆傻傻的,我便想,公主身份尊贵,什么样的神医找不来,却为何久病未愈?某一日,我遇见了崔世子,提起永宁的病时,崔世子竟堂而皇之的说,找来了祖母薛氏府上的神医,还说永宁公主长大了,懂事了,病便会好,这世上,那有什么病会因为懂事而好?”

  秦缨抚了抚永宁发顶,“这疑问困扰我多日,但我没有心思去探究,因我母亲的案子,和谢大人一家的案子都找不出动机,实在叫人头疼,哪怕找到了侯波……”

  “直到立春那日,我去定北侯府上赴宴,小厮讲了老定北侯九死一生之事,而他们府上,果真对医者尤其敬重,后来我又问了一位老太医,得知老定北侯在世时,但凡病痛,必定请慈山那位姜太医看病,于是我这才肯定当年救老定北侯的是姜神医,举荐他入宫的亦正是老定北侯,且更为诡异的,则是当年丰州生出刺客风波之时,咱们如今的定北侯,竟在死守封城的情形下,带着人离开过丰州城……”

  杜巍眉头紧拧,贞元帝眼底已生骇然,他看向太后,愤然道:“太后真要让她说下去吗?就算你心狠手辣,但真要让琨儿知晓这些?”

  李琨正听得入神,见贞元帝如此态度,更不可能放弃,立刻道:“不,皇祖母,我要知道!秦缨,你说下去——”

  太后讥讽地看向贞元帝,“皇帝害怕了?”

  贞元帝胸膛起伏,面上冷汗淋漓,秦缨扫了他一眼,继续道:“也是在那日,我知道了那位无名的舞姬,竟然就是姜太医的女儿——”

  “当年姜太医入京后,因医术高明,十分得肃宗陛下信任,一路高升直至院正之位,他的夫人与女儿,也被接入京中享福,可七年之后,年月到了岱宗陛下一朝,姜太医却因为明嫔小产亡故一案家破人亡——”

  李琨拧眉道:“小产亡故?”

  秦缨摇头,“时隔多年,此事已难查证,但唯一肯定的是,姜太医医术高明,绝不会对一个孕妇用错药,而此案之后,姜太医被斩首,夫人被流放,后死在半途,女儿则被充入宫中为伎人,好好的一家子,就如此结局惨烈,凭当年在位的后宫妃嫔,二殿下不如问问太后,此事内情,她或许知道的最清楚……”

  李琨忙看向太后,可太后显然不想提此事,只目光幽幽道:“这是四十年前的事,与你起初说的,似乎干系不大……”

  太后此言说的真切极了,秦缨轻嗤一声,道:“是,隔了四五十年,任是谁都看不出有何干系,但偏偏被我知道,姜太医的夫人也患有隐疾,而姜太医在慈山种的药材,也皆是为了夫人而种,也是那几日,谢大人因想帮忙探究永宁是何病症,专门调查了崔家的那位贺神医,这才得知,钦州薛氏竟然将那贺神医父子都留在了族中。”

  崔曜眼皮一跳,“你说杜氏与姜氏,为何扯永宁公主的病?”

  秦缨目光扫过众人,铮然道:“因为,这一切的症结,都在永宁公主的病上,而这横跨了五十年岁月的故事,杜氏、姜氏、皇室,崔氏,薛氏,都有隐藏极深的牵连,而真正让我勘破谜底的线索,竟是在永宁公主的药方之上!”

  崔曜一愕,“你拿到了公主的药方?”

  秦缨点头,“不错,纵然是宫里,也没有不漏风的墙,我拿到公主的药方,陡然发现,她药方用药,竟与姜太医给她夫人种的药材有七分相似——”

  杜巍听至此,忍不住道:“姜夫人早在四十年前便死了,她的药方与永宁公主的药方有何干系?”

  秦缨眯眸,“用药相似,便代表患病相似,而就在发现此事的第二日,我彻底的想通了一切关窍,那日我去给一位老人家送药,忽然看到他们府上,还挂着上元节的灯笼,我的婢女便问,上元节已过了月余,为何还要挂这样久?那府上小厮道,灯笼诗文寓意极好,乃是为了求个好意头,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等到了谢大人府上,又看到他在对比他父亲的画作,他父亲毕生临摹《陆元熙夜宴图》,只凭此技便名动京城,也因此颇得陛下爱重,可谁敢相信,他出事前两月有几幅画,竟然画错了——”

  说起谢正瑜的画,秦缨看向贞元帝:“当年老谢大人一家出事之后,宫里的昭文馆曾着过一场大火,所有帝妃御像、宫廷御画,皆被付之一炬,起初我怀疑过,这大火烧了御像,莫不是御像有何古怪?可后来我又得知,自从真元四年后,陛下并未让先谢大人画过御像,那如此便奇怪了,我彼时苦思数日不解,直到谢大人告诉我他父亲画错了何地!”

  说至此,秦缨呼吸一重,快速道:“也在此时,我记起了我婢女与小厮的对答,按照他们的说辞,我忽然想到了南下去慈山时,听到过的一种说法,在慈山,无论是过什么节日,其他地方庆祝三五天,他们那里,则都要庆祝月余,重阳的茱萸要挂上月余,端午的艾草也要戴上月余,便是过年的习俗,也要保持到二月,也是在此时,我记起了永宁公主在永寿宫一个不甚起眼之行——”

  秦缨绕了一圈,又说回了永宁身上,众人疑惑不定,而德妃却骤然变了脸色,“你是说那日……”

  秦缨看向她,“娘娘还记得,那日在永寿宫,公主殿下将玉簪扔进了墙角的雪堆里,你看到之后,上前呵斥她不珍惜宝物,可实际上,你只是在遮掩此事。”

  “公主扔玉簪,并非是不爱惜玉簪,她,其实是在为太后祈福!而娘娘你还不知,此行其实是慈善县的过年习俗,名为‘扔愁帽’,于大年三十,要将戴过的帷帽、头巾,或是女子发簪、绢花等饰物扔到院子角落,待二月将这些扫出与其他杂物一并烧掉,如此便可抛旧愁换新喜,公主不记年月,只以为还在过年,这才将簪子仍在院角。”

  德妃面色一白,但崔曜却不明白,“可公主怎会慈山的习俗?!”

  秦缨看看德妃,再看看贞元帝,推测道:“我猜测,是陛下在某个重要时刻,对娘娘提起过此习俗,娘娘待陛下痴情,将此习俗记下,偶然教给了公主,虽交代公主不可露于人前,可公主神思不敏,将此事给忘了……”

  德妃不敢看贞元帝,只咬牙道:“不错,这是当年在丰州过年之时,陛下扔掉自己的帷帽替我祈福,从而被我记下的,就算这习俗是慈山的,可那又如何?陛下或许是从臣子内侍那里听说过,这又能证明什么?”

  秦缨道:“那当年陛下如此,可曾交代娘娘,此事不可露于人前?”

  德妃唇角紧抿,答不出话,秦缨便了然道:“若此习俗无古怪,陛下不可能如此交代,我既想通了此处,再看着先谢大人画错的夜宴图,又加上姜夫人与永宁的药方,那一切,便都可说得通了,而其实早在半年之前,公主殿下便告诉过大家她患了何病。”

  众人眉头拧起,皆向永宁看去——

  永宁红着眼眶有些害怕,却因德妃被挟持不敢靠近,只能紧巴巴地拽着秦缨的裙袂。

  秦缨揽着她的肩膀,沉声道:“去岁的中秋宫宴,宴后皇后娘娘带着大家赏菊,当时,公主给淑妃娘娘献花,却竟然分不清墨荷与碧云,也是那日,太后娘娘让把羊脂白玉的鹤鹿回春送给陛下,说陛下独独喜欢羊脂玉,碧玉送给他他也不会赏玩,而赏雪宴那日,公主竟将我发髻上的碧色玉兰簪认成了梅花簪,给她做宫灯之时,她分明说过喜欢青鸟,可我做的青鸾逐月灯笼,却不是她第一个放飞的,她第一个放飞的,乃是赤红的三足金乌,我还想到,公主小时候被发现患病,乃是因她总认错人与物……”

  太后骤然道:“你说了这样多,都只在说永宁的病,这和那些人的死有何干系?!”

  秦缨冷冷一笑,“太后娘娘不是最知道有何干系吗?毕竟这所有命案的真相,您早就在那两首童谣之中给出了答案,也因此,陛下对那童谣分外痛恨!他既怀疑是你们有心为之,可他更怕的,却当真是天降民谚,因为童谣揭示的太过准确!”

  李琨刚听懂几分,一听此言,又混乱起来,“怎又扯到了童谣上?那两首童谣忤逆乱国,无论谁是帝王都会害怕——”

  秦缨断然摇头:“不,忤逆乱国是其次,陛下最恼怒的,乃是那‘绯衣小儿当殿坐,兔儿不仁患赤瘕’两句,赤瘕是眼疾,绯与赤皆是颜色,而这‘兔儿’二字,不是孩童们容易想到兔子,这是属相!这是陛下真实的属相!”

  崔曜倒吸一口凉气,“眼疾?属相?陛下眼睛好好的,且陛下是永泰二年生人,乃是属虎,怎会属兔?你说了这样多,可结论却如此荒谬!”

  秦缨神色一振,扬声道:“不是只有眼瞎眼翳才是眼疾,倘若有人不能分辩颜色,那亦是眼疾,陛下此疾,尤其难辨青红之色,因此陛下独爱羊脂玉,不喜碧玉,因碧玉亦出错,他也赏不来碧玉妙处。”

  “也因此,永宁不辩墨荷与碧云,分不清青鸟到底是何种颜色,她幼时靠着颜色认人和物,因辨不清,这才造成错乱,而德妃和皇帝为了掩人耳目,将她说成脑袋呆傻有病,又不许她离开长信宫,多年下来,将她当真养的呆呆傻傻起来,而长清侯此前说待她懂事了便可痊愈,并非是指眼疾痊愈,而是指她懂事了,便可撒谎掩饰了!”

  秦缨语速太快,永宁虽不聪敏,却也听懂了大概,她怔怔看着德妃与贞元帝,眼泪又扑簌簌落了下来。

  秦缨沉痛道:“此疾无药可医,被视为妖异诅咒,谁也不敢轻易宣扬,而大夫们,更不知此病因何而起,无论是姜夫人还是永宁,都当做眼翳治疗,而当年昭文馆之所以着火,谢氏之所以招来灭门之祸,并非御像有误,而是先谢大人行走宫廷作画之时,发现本来钟爱夜宴图的皇帝,竟分不清画上瑰丽纷杂之色了!当年派去灭门之人,曾搜查过谢氏箱笼,可他们绝没有想到先谢大人将线索藏在了何处——”

  她定声道:“他那几幅有误的画作上,一处将状元韩煜穿的青衣青玉佩,画成了青衣绯色玉佩,一处舞姬是红裙绿腰带,画成了红裙红腰带,还有家主陆元熙的袍子,本是赤色云纹,可他却画成了青色云纹,虽然每一处都只是丁点儿谬误,可这样的细微错误,绝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他如此,不过是隐晦地告诉大家,现在的陛下,早已不再是此前令他做御像,将他引为知己的陛下了,此前的陛下为永泰二年生人,并无眼疾,而眼前这位,则出生在永泰三年,他外祖母患此疾,而此疾可代代遗传,这才令他得病!”

  崔曜眼瞳大嶝,李琨与德妃也骇然愣住!

  李玥结巴道:“什、什么二年三年?什么外祖母遗传?”

  秦缨秀眸微狭,铿锵有力道:“这病遗传方式复杂,男子只有患者与非患者之选,而女子,则可能是患者、非患者,及疾病携带者。若传给女儿,女儿是患者,那父亲定亦是患者,好比陛下与永宁,而德妃娘娘虽并非患者,但她定是此病的携带者,她的病乃是从沁州薛氏一脉传来,那贺神医父子世代留在薛氏,正是为了给薛家人治此疾。”

  她定定看向崔曜,“长清侯,我说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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