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方向？要怎么调整，您尽管说。”
经历了这次投机取巧所带来的教训，戴蒙斯已经将格伦视为了唯一的救星，任由他吩咐。
见对方有这样的觉悟，格伦接下来的工作也方便了很多。
他顿了顿，问道:
“最近这段时间，西区生病的人多吗?尤其是感冒咳嗽之类的。”
“病人？当然有。”
戴蒙斯脱口而出地回答道，挠着头皮，有些不解。
“格伦先生，您问这个做什么?
虽然西区的居民都是有钱人，家家户户的壁炉都是彻夜燃烧，但生病的情况丝毫不比东区少。
尤其是贵族阶级，那些不出门的阔少阔太太们整日待在家里，也不怎么运动，甚至连冰冷的空气都不愿意去呼吸几口。
就算出门，他们也只是参加一些聚会、沙龙之类的室内活动。
这样的生活方式，不生病才是怪事。
不过，生病和机械鸟商行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员工里可没有私人医生。
至于格伦，看起来也不像是懂医术的人。
戴蒙斯是知道的，这位总能给商行带来奇迹的大发明家是维修工人出身，他的才能应当只是与机械方面相关才对。
医学这东西，没有十几年的学习与经验，很容易会误诊。
之前就有庸医给一位男爵看病，结果因为误诊采用放血疗法，直接让那位男爵惨死当场。
那个庸医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格伦先生，您该不会是想让商行去给人看病吧？”
戴蒙斯有些担心地问道。
克洛德城的医疗体系，完全是靠私人医生、黑诊所以及贩卖药水的药剂师撑起来的。
虽然其中的利益很丰厚，但不是外行人能够轻易置喙的。
医学的专业性太强了，而且所带来的风险也极高。
要真是因为误诊把病人治死了，就算戴蒙斯身为贵族当中的子爵，也难以顶得住这个责任。
现在贵族的权力可不像蒸汽机降世之前那么高。
“看病救人？戴蒙斯，我可没那个能耐。”
格伦否定了戴蒙斯的疑问。
机械鸟商行不是医院，救死扶伤不在商行的营业范围之内。
“商行之所以称之为商行，是因为做的是销售的行当。”
格伦说得头头是道，但戴蒙斯仍是一脸懵。
商行的主营业务是出售商品，戴蒙斯当然知道这一点。
他费劲全力打开不同商业板块，目的就是为了扩宽经营范围、扩宽进货与销售的渠道。
要不是格伦给戴蒙斯带来了先进的印刷技术，估计商行内都不会出现半点与生产相关的事情。
但销售和医学又有什么关系，推销名医？
想要开展新的销售业务，也得有商品可卖才行。
戴蒙斯迷茫地看向格伦，企图从这位大发明家那儿得到答案。
但格伦却没直接解答他的疑感，反而是吩咐道：
“下午的时候，你派几个人去走访调查，统计一下病人的比例以及他们的症状。
“还有，再去买些烧杯、试管之类的物件，以及纯度很高的酒精，过几天我用得到。”
试管、酒精？
这些不都是那些装神弄鬼的炼金术士喜欢摆弄的玩意吗?
他们这一群体里确实有不少假药贩子。
但现在都进入工业的时代了，难不成格伦还会相信那些骗子的话术?
戴蒙斯更摸不着头脑了，他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