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直接向前一步拥住他,声音带着哭腔:道长,道长。我病了。
无端脸颊贴了贴徒儿额心,没发烧啊。
少年摇摇头,满脸写着害怕:今早流了好多脓水……不仅流脓,还、还肿了…
如雷贯耳,道长手里的兔团米糕瞬间被捏了个扁。
后来他们就分房睡了。
无端的借口是:仙丹即将开炉,得日夜照看。
不过今夜,他大概拒绝不了,也没得拒绝。
当夜,师徒俩久违地躺在同一床被褥里。
中间隔着条似是而非的距离。
明明过去师父都是紧紧拥我入睡的。程澈不开心,于是抓住一声暴雷炸响的机会,直接游鱼般钻进了师父怀里,还假装一句理直气壮:“呜...打雷了,好可怕。”
道长哑然失笑,早在六百多年前,他就知阿澈根本不怕雷了。
他才是想抱得将要发疯的那个,于是没有拆穿,把徒儿搂入怀中,“安心。师父在。”
师徒俩终于心照不宣地如愿以偿。
久违地被师父两手拥着,程澈随手把玩对方内袍的腰带,“道长...我记得小时候每夜睡前你都要给我除煞。”
道长抓住他乱动的手指,“放心,已经干净了。”
——为了避免徒儿多想,他从很久之前开始骗他。
“嘿嘿...有道长照顾,真好。”程澈抬起眼,心里却莫名希望煞气还在,好求师父再给他除煞一回。捧着他的后脑,按着他的眉心,漆黑的眸子里只倒映他一人...
他砸了咂嘴,忽然又有主意了,一个翻身压在师父胸上,“对了道长...我...后牙松了。最后一颗了。”
道长松开少年柔软的腰,“现在就要?”
程澈抓过他的手,“是你说的,不及时拔掉,牙会长歪。”
已经满脸期待又紧张地张开嘴。
这是从第一次换牙开始,他们便遵循的仪式。
无端食指伸进了少年嘴里,一直触到最深处,“这颗吗?”
略松的乳牙被摇动,程澈电流般打了个激灵,他的舌头翘动两下,想说什么却都被唾液裹住,只能点点头。
他能感受那颗半松的牙被师父的手指覆住,根基勾连在牙床上,被摇得咯噔响。
道长又探一指,双指捏住那颗后牙,往下轻扯。
“唔……”程澈紧紧抓着师父胸口衣料,其实那颗牙还没有足够松弛,可他觉得,今天自己能忍住。
又一扯,惊出一声吃痛的:“嗯...!”
道长手臂一僵,抽出勾连银丝的手指,“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