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媛显然是跑来的,满面通红,气喘吁吁,“表哥!我哥和我爹,擒住了道长!!”
“什么?!”成澈当即拍案而起,着急之余又心说不对,无端只去了七天,难道他真这么快回来了,“你确定是道长?”
司马媛点点头,“我亲耳听我哥说,方才在颂云泊湖畔捡到了无端道长,道长遍体鳞伤,身上还死死缠着一条黑蛇。”
成澈更是惊异万分,“蛇?!”“黑蛇”二字几乎坐实了道长身份。他连忙走出案桌,让司马媛细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我偷听的。我哥说道长捉回来时已经昏迷不醒,便把他关在地窖里...”司马媛抓着衣袖,急出了眼泪,“这些年他们一直记恨道长坏了你我婚事,对他怀恨在心,我怕他们对道长不利。”
“无端他,当真这么快就回来了...”
成澈闭了闭眼。
是啊,他的道长总是不会让他久等。
就像说好了闭关三十年,只用了七年。
会不会说好了三十天,也只用了七天?
“表哥,怎么办?道长他怎么会遍体鳞伤?”司马媛再度出声提醒。
成澈沉不住了,不论如何,只要无端有一点遇到危险的可能,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他立即提起长剑,领了一队十数人的小队,与司马媛赶往府上。
兵马包围司马府门前,成澈下令:“进去后不伤无辜。我只要他们交人。”
接二连三、气势汹汹的“是!”响起,成将军便领兵冲进府里,吼道:“司马诚,把人交出来!”
话音刚落,却是身后惨叫连连。他转过头去,只见小队中半数手下忽然拔出暗匕来,将另一半毫无防备的队友割喉。
“你们?!”成澈连忙抽出长剑,而下一瞬,便有数把来自手下的匕首抵在他喉咙上。与此同时,又从府中鱼贯般冲出数个躲藏的家仆,夺走他的长剑,将他双手狠狠钳死。
成澈自知中了陷阱,抬眼看司马媛,“阿媛...?”
少女同样惊愕万分,“你们干什么!”
有家仆不由分说锁住司马媛胳膊,往府里拖去,“二小姐,这是老爷的意思。”
司马媛连连辩解:“表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少女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是故意让我偷听的!!”
“表哥你信我!”
在女儿越来越远的哀嚎嘶吼中,司马诚缓缓走出府邸,面不改色,“成将军,你可知道如今军营里还剩几个是成家训出的精兵,又有几个是两年来新征的百姓?”
成澈一怔。
猛然回想起酌云真人的预言。
——司马一族家底雄厚,威望颇深,如若未来两家离心。榆宁百姓听从的、听信的,仍会是司马一族。
他率领的早已不是军队,而是百姓。
成澈往前挣扎,“放了无端。什么怨恨都冲我来。”
司马诚冷冷一笑,“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道士,也没有什么蛇。”
成澈瞪大双眼,难以理解,“你怎么知道…蛇?”
司马诚面不改色,“衍儿平生第一次射下鸟雀,偏偏就是你那只信鸽。成澈啊成澈,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