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臭小子哪去了?”屋顶上,一个魁梧大汉不耐烦的挥舞着手上的利斧,满脸的横肉让人不敢招惹。
他身旁宛如纤弱书生的男子擦拭着利刃上的血迹,人畜无害的脸上挂着笑。
“谁知道,现在不只我们在找他,襄国人也多管闲事呢。”他轻轻一笑,又畅快地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大汉嫌恶道:“你这个娘娘腔,若不是你派那么多人去追他,襄国那个姓文的就不会发觉了。还有,你忘了吗,隐训不让我们把他杀了。”
“哎呀,他一个毛头小子想统治溶城也太荒唐了,我这是给他个痛快呢。”那个男子吃吃地笑,点点血迹斑驳在脸上,显得他可怖,“但是,他还是把我们的狗们杀了逃了呀。”
大汉抽了抽鼻子,不再看他。
一只信鸽从夜空掠过,停在男子手上。
那个男子取出绑在信鸽脚上的纸条,细细地看了看,嗤笑:“隐训让我们先走呢,要放过那个小畜生一条命。”
“什么!”
大汉喘着粗气,粗暴地抢过纸条。
男子嘻笑:“这么凶做什么?吓到我了。”
大汉青筋暴起,将纸条撕得粉碎,用利斧狠狠砸在屋顶瓦片上,瓦片尽数粉碎。
“隐训这个混蛋!老子要杀了他!”
“哈哈哈哈……”
怒吼声和清爽的笑声融入喧闹奚州城。
又是一场雨,奚州城也蒙上薄纱。漠漠帆来重,冥冥鸟去迟。海门深不见,浦树远含滋。
苏游云和文辜月出旅店去哪儿逛是不可能的了。
“又是雨天,每每想要出门,就是下雨好日子。”苏游云叹口气,望向雾蒙蒙的奚州城,点点火光若隐若现。
文辜月安慰:“我同督察大人说了,他会让朝晴带我们乘船游湖呢。”
“可是下雨了呀。”苏游云疑惑。
文辜月笑:“当然在乌篷船里游湖啊,岂不欢畅?朝晴和阿梨她们已经在准备了。”
说曹操,曹操到。
朝晴手上拿着一把油纸伞,说:“雨不大,两位贵人,可以动身了吗?”
泫丛珠缔叶,起溜镜图波。
谁知好好的游湖计划泡汤了……
苏游云看着狭窄黑魆魆的小胡同里躺倒的少年和他身旁的一摞尸体,心中惊异。
“两位贵人,还是走吧。”朝晴拦住要去一探究竟的文辜月,提醒。
文辜月道:“有人受伤了。”
朝晴毫不动摇:“这也与两位贵人无关,说不定是溶城人。”
阿梨也上前拉文辜月,担心她的好心被地上的“豺狼虎豹”给伤了。而且文云朗也不在这,若是发生什么事只有几位侍卫保护她们。
“云儿,你也这么想么?”文辜月明显很担心那个少年,急切地拉住身旁的苏游云,仰着风华绝代的脸问。
本想一走了之的苏游云不知该怎么办。
素不相识,身份成疑的家伙受伤倒地不醒怎么办?能怎么办?当然是有多远走多远啦。
而且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救一个男子,声誉受损不说,要是引狼入室那就更糟糕了。
“辜月,我们还是别管了,奚州治安不行,瞧他那样,八成不是什么好人。”苏游云苦口婆心劝道。
文辜月没怎么处世,所以内心纯良友善,不懂其中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