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爱民心中一直有远大抱负,他的志向可不仅仅局限于小河村,他不是一直想升迁嘛。
等他成了‘万元户’的村长,意味着离他的抱负又近了一步。
搞不好,他真的有机会往上调。
‘西西,我们去一趟窑厂。’等他从徐副主任那里回来,叫上他的助理。
看着曾爱民满面春风、人生得意的样子,西西也看出来有什么高兴事。
‘等等,我穿个鞋。’西西趿拉着一双烂草鞋,又着急忙慌地去拿他的红袖章。
‘你这也该洗洗了,影响你村长助理的形象。’曾爱民看他。
西西嘿嘿笑,‘你说的也是,是该洗了。’
曾爱民又低头看他脚趾头一览无余的草鞋,“还有你这鞋,平时穿穿也行,但出去谈工作,还是正式一点好。”
西西闻言,便脚趾头抠着,往里缩了缩。
随即,他又厚颜涎着一张脸皮,‘这袖章你给我做的,这鞋……你看能不能给我配一双?’
曾爱民瞪了西西一眼,“我可没有这个特权。”
之前跟他要官做,如今跟他要鞋穿,不知道以后还会跟他要什么。
曾爱民不是舍不得一双鞋,而是西西这种做法他觉得要不得。
太膨胀了,都是为村里做工作,不能光想着为自己谋福利。
相比较之下,曾爱民觉得自己就是官场上的一股清流,他可从来没有为自己所求过什么。
‘等什么时候我们村出了一个万元户,我就给你做双鞋穿。’曾爱民撂下一句话。
西西琢磨着这句话的深意,‘万元户,鞋,万元户=鞋……’
两人来到窑厂后,曾大武在和他家的制陶师傅在龙窑里面装陶,窑外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的都有。
“我记得窑厂之前不烧这个。”西西看着这堆东西,纳闷道。
曾爱民不常来窑厂,窑厂烧什么陶器,不烧什么陶器,这些细节他不太清楚。
“不烧吗?”曾爱民低声问。
西西点头。
曾爱民深信不疑:“那这么说,大武要搞什么新花样?”
四喜这会儿从对面的四喜窑厂,朝曾爱民二人走来。
“四喜,这些东西你认识吗?之前烧过没有?”曾爱民询问他。
四喜原本就觉得好奇,这段时间,沈师傅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菜坛子都不做了,他老婆跟他说,沈师傅最近在帮曾兰花烧点东西,很小的东西。
至于有多小,他老婆当着他的面比划了一下。
‘可能是小孩子的玩具。’
他老婆当时这样神神秘秘地说。
他听到就笑了,“烧玩具啊,这也就沈师傅的手艺能做出来,放在我们家的两个师傅身上,别捏成四不像哈。”
猪不猪,狗不狗的,把孩子吓哭了。
在这之前,他和他老婆就讨论过这个问题。
直到今天,他才窥得“庐山真面目”。
“大武说,烧的是厨房四件套。”四喜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