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西西不是闻着味来的,他早知道曾大武家今天要乔迁新居。
村里的红白喜事,西西都是不请自来的,为了混一顿饭一块肉吃,搬家的时候他还格外卖力,帮着抱那些烂棉絮烂铺盖。
“西西,快过年了,你的头也该剃了,太乱了。”曾大武看着西西那在寒风中凌乱的头发。
西西冲着人嘿嘿笑,“只要作、风不乱,就行了。”
“你这是跟着曾爱民久了,学会打官腔了。”
还作、风问题,西西是童子身,想乱也乱不起来。
曾大武想起来家里刚好有一副剃头的行头,是他给他父亲剃头用的,“等下我把剃子找出来,我帮你把头发剃了,你的头再不剃,狗都嫌了。”
真是巧走到半路,刚好遇到一只狗,看见曾大武两人,“嗷嗷嗷”地摇着尾巴就跑了。
西西发出感叹,“狗都不愿意跟我呆一块儿。”
等到了新家,把烂棉絮烂铺盖放下,曾大武把剃子翻出来,又找出一把梳子,坐在新家的门口帮西西剃头。
这幅壮景还围观了不少村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虱子。
虱如雨下。
曾兰花突发奇想想收集这些虱子。
曾文军细小的手指拿了根小木棍在地上扒了扒,“虫虫虫虫飞,飞到婆婆院里,吃了婆婆的菜……”
这是一首当地的民谣,每一个孩子都是在这首曲子中哄睡长大的,当然大多数孩子都会哼唱几句。
余香看笑了,“这个可不会飞,沾上了就很难断干净。”拉着儿子离远一点。
虱子这种东西是最令人深恶痛绝的,一旦染上,用篦子篦不干净,用药粉擦不能灭绝,过不了多久它又生生不息地繁殖出后代。
一代又一代。
到最后只有一招,剃光头。
这是所有孩子们的恶梦。
曾兰花两年前因为长虱子,剃过光头,不过现在她的头发长长了,她也很爱干净,隔三差五地洗头。
村民们在围观曾大武给西西剃头的同时,也在进行灭虱活动。
有村民提议,放到火里烧死,那叫一个嘎嘣脆。
“哪用这么麻烦。”一只大脚掌以千钧一发的气势摁上去,死了一大片。
“这些交给我来踩。”曾文军十分豪气,加入了灭虱的队伍。
曾兰花眼疾手快收集了几只,正发愁不知用什么笼子来养着,它们吃什么。
手指边出现了一道空间,她顺手把几只虱子放进去。
有空间,她就不用去找笼子,至于虱子吃什么?
空间里的生物应该不用吃喝吧,不知道附赠给她的这一个空间是不是和其他修行者的空间一样,能当作储物用。
虱子踩完,西西的头发也剃完了,应该说快剃光了。
围观的孩童们都盯着西西的新发型看,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西西像换了个人。
曾大武可不敢这样让他上桌吃饭,还给他洗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