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璋,你要丢下我吗?”
摘星楼
大口径炮弹落下的刹那,钢筋水泥被轻易地撕开大口,楼体震荡,不少人都被炸死了。
哭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剧火混杂着尘烟,疯狂扫荡着每一个活着的人。
犹如天崩地裂,地动山摇的末日景象,死亡的镰刀疯狂挥舞着。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只见吴璋被精锐亲兵护卫在中心,“公子,这儿太危险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一位上校说道。
而吴璋却只是如获至宝似的,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子,他起身不带丝毫犹豫地离去,只抛下一句,“兰玉,你若还能活着,那我们就此两清了!”
直到昏迷过去的时候,兰玉才明白了,原来吴璋早就算计好了一切,这是一个圈套。
也是他的惩罚!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郑书涵,金色面具男子口中说的给他的诚意,原来就是郑书涵啊!
他说的没错,她果然天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竟还会期待曾经的少年情谊?
如果我能够活着,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吴璋!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说话,“将军,这还有人活着!”
“带出去!好好救治!”
银州中心医院
“你醒了啊!”护士在查房时,看见病床上的兰玉睁开了眼,惊喜地道。
许是大火后吸入太多烟雾,兰玉直觉嗓子怎么也发不出声,她有些焦急的抓着护士的手臂,“啊啊啊……”
指着自己的喉咙。
护士急忙安抚,“你别担心,你只是暂时失声,在大火中吸入了太多烟雾造成的,治疗一段时间后,就能恢复了。”
兰玉看着她温柔的眼神,不由落下了眼泪。
女护士拍拍她的手,“你别哭,老人不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肯定是个有福之人!你不知道……那摘星楼那了多少人啊!听说是炮弹炸的……”
从这位健谈开朗的护士口中,兰玉也知道摘星楼现场的惨烈,许多人被炸死,有的被炸成了残疾、要截肢,有的人则是跳楼摔死的……
“太可怜了。”话落,那女护士惋惜道,并安慰兰玉,“活着就好,可千万别再想不开!”
她不知道兰玉也是摘星楼事故现场的受害人之一,还以为她是因情自杀,故意放火!
春山公馆
“小姐,您怎么下楼了?”
女佣担心地问道,十天前,这处久未居住的公馆,终于迎来了他的主人。
谢子期派人将兰玉安置到了这里,并派了自己的亲兵保护。
关于兰玉口中的“金色面具男子”以及和“吴璋”甚至可能与其父亲存在着某种交易,谢子期已经派人着手去跟进了。
白天刚会见完银州当地警卫厅的负责人,谢子期在会见中强调了此次“摘星楼”发生的恐怖分子报复活动,不仅仅只是一场意外,要他们必须严阵以待,在这关键时刻加强警备,对于火车站、汽车站、机场等交通枢纽要道重点排查。
深夜11点多时,谢子期的专车回来了。
听见鸣笛声,兰玉急匆匆下楼了,穿着件睡衣,外罩一件薄开衫,“是将军回来了吗?”
那女佣是之前周家的老仆,当年周家出事后,周瑜已经给了一大笔钱,将他们都遣散了,可自从谢子期回到海城后,便着人秘密找回他们,成为了他们的新雇主。
这一位女佣,约莫五十来岁,姓黄,因而公馆的人都称呼她“黄妈”,她性格和善,待人真诚,做得一手的好面食,当年在周家的山月庄园时,便非常得周瑜的喜欢。
“是,刚听岗亭那传来的消息,将军回来了。我现在先去给将军准备些夜宵,小姐,您想吃些什么?”黄妈问道。
周瑜和谢子期的关系,她并不知道,只是在到这里之前,见过谢子期一面,听他说起过,他和周瑜是高中同学。
黄妈虽对二人关系有所猜测,可也很是本分地做好自己分内事。
兰玉回答道,“好啊,黄妈,我想吃您做的小馄饨,辛苦您了。”
“不辛苦,小姐,您先坐着吧!一会就好了。”黄妈说着就已经快去走去了厨房。
兰玉整理了下衣服,则是快去赶去了大厅门口,准备去迎谢子期。
“将军——”
女子一身单衣,纤细的腰肢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声音婉转动听。
谢子期摘下帽子,递给了身后的池望西。
兰玉则是主动将他脱下的军大衣接过,搭在手臂上,温婉妥帖地犹如女主人,跟在谢子期身后的池望西不由皱眉。
“嗯,身体好点了吗?”
“已经好多了。谢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兰玉无以——”为报。
正说着,只见谢子期抬手半举,“兰玉——”他只是顿住了脚步,侧首看了他一眼。
兰玉不经意撞入了他那诲莫若深的瞳仁,心跳加速似,瞬间脸红,随即赶忙低头,“好。”
“黄妈准备了夜宵,您一会来餐厅吃,还是送书房呢?”看着谢子期大步流星,就要踏上楼梯,兰玉赶紧想起了关键的事,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谢子期不回头说道,“我等会下来。”
兰玉高兴地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伸手攥紧了他的军大衣。
一转身又差点撞到池望西怀里。
她慌忙站定,“对不起,池中校。”
池望西一双蓝眸,落在女子的身上,从她肩头细细往下,兰玉身子不由一抖,池望西曾经从事的便是间谍工作,他这双眼虽没有多少分量。
可那种实质性的打量……兰玉鼓起勇气抬眸,“池中校,可是有什么事?”
池望西随即收回眼神,“没事,兰玉小姐大病初愈,还是要多多休息。”
他随即跨上楼梯。
书房
“将军,我觉得吧!”池望西斟酌着用词,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看着谢子期,“她好像对你有种不一样的感情。”
“你想说她喜欢我?”
谢子期摘下金丝眼镜,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头看着池望西。
池望西点点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下一句,就是‘以身相许’!”他眼眸含笑,话语中半是调笑半是正色。
“你忘了,还有一句是‘来世定当结草衔环’!”谢子期回道。
池望西听了,不由皱眉,“将军,你现在怎么这般……不解风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