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贺几道一身棕黄色的迷彩作训服，护目镜、头盔、肩头别着的手电筒，通讯设备一应俱全，他松了松手套，调整好后又系上。
周瑜磨磨蹭蹭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土和树叶，她皱了皱眉，才穿了上去，又见贺几道从一旁的背包里掏出件衣服，直接扔了过去。
“穿这个。”
他没有多说其他的，周瑜看向床上的黑色短袖，宽宽大大的，犹豫了会，还是穿了他的短袖，贺几道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
周瑜丝毫没有脸红，此时的她似乎很是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激动。
似乎昨晚的一切，女子的贞洁，那床单上明显的落红，就像是空中掉落的尘埃，无关紧要的。
贺几道黑瞳明亮，他看着她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食髓知味的他，眼中似乎还布满了情欲。
短袖刚好遮住了屁股，离膝盖还有一点点距离，她捡起地上的衣服，没找到裤子，便道，“我总不能就穿这个！”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虽说午时阳光晒得会有几分暑气，可是早晚还是比较凉，周瑜她现在有点怕冷了。
“麻烦！”贺几道口吻虽有些不耐烦，可还是吩咐阿川去找了一件最小码的作训裤，石磨山基地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所以衣服的尺码都是偏大的。
周瑜也没有过多要求，能穿就行。
最小码的裤子，穿在她身上，都格外的宽大过长，她将裤脚挽起，露出纤细的脚踝，裤腰处用了从大衣上抽出的腰带系着，以防止下滑。
为了掩盖身上的痕迹，周瑜最后还是选择套上了之前的风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抱紧我，”索降的时候，周瑜被直升机的气流，吹过耳旁的几缕发丝，两千多米的高度，一眼往下看，只是无尽的恐惧。
她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贴的很紧。
石磨山很大，一眼望不尽的绵延不绝，峰峦重聚。
估计很多人都没能想到，就在这崇山峻岭中，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黑暗奔袭而来，等到落地的刹那。
贺几道紧紧护着她的头颅，手碰上石壁，发出的闷声，血流了出来。
她睁开眼，看着他，问，“还好吗？”
贺几道浅笑，这一刹的温柔笑意，似曾相识，周瑜不由想起了曾经，伪装得端方雅正、颇具魏晋遗风的海城贵公子。
“到了。”他回道。
周瑜眨了眨眼，松开了手臂。
通过一段很长很长的狭窄通道，有点类似白垩纪遗留下来的溶洞，冰乳石垂下，像是支撑这方空间的支柱。
周瑜很意外，贺几道却很是熟悉地走在了这里，他说，“我每年都会来这里，要是未开凿，这里会更漂亮！”
他回头看向她，又接着说，“你看，阿瑜，我就是这么坏的一个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
后面的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周瑜原本以为是听错了，可是看着他认真的眸子，便知道，他确实说了这句话。
当时的她还不了解，这句话的深意。
“如何了？”一间很大的办公室，柜子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各项实验记录，分门别类的，按照时间，按照各项实验，按照每个代号……
“001、002、003、004……657，”周瑜看着“657”这个数字，入了迷。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白发蓝瞳的德国男子，坐在了贺几道的对面，他目光很冷静，就像是个不含杂任何情绪的机器人，一板一眼，不需过多赘述。
两人聊了很久，凌川站在贺几道身后，斜靠着桌子，一双大长腿格外瞩目，而周瑜则是细细看着柜子里摆满的文件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