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厚实的冰层托着她的双脚，每下降一定高度便会重新生成一块，放缓她降落的速度。
几枚耀阳符文扔出，在凛烟即将落地时及时清理出一块没有活死人的场地。
铁石更加干脆，直接纵身一跃，仰仗着自己皮糙肉厚的体魄一脚踏在凛烟身旁。横挥的巨斧将企图靠近统帅的活死人拦腰斩断。
“讨伐军的士兵们！胆子大的就跟着我，随我互送凛烟统帅前往教堂斩敌将领！”
铁石的嗓门如同战吼，激起难以磨灭的士气。
所谓兵对兵，将对将。即使最后和西蒙斯交手的是铁石，但用统帅征战的名义更能激发士兵们的战意。
“愿追随统帅大人脚步！”
十几位身强体壮的士兵脱离战圈，站到二人面前，在尸群中缓慢推进。
楼上，程小阳表情一阵抽搐。
你俩下个楼，用得着这么装13吗？
他苦逼地从楼梯上一节一节爬下，绕过尸群混入其中。
“看我干嘛？走啊！”
程小阳白了铁石一眼，自顾自地掏出防身武器。
铁石乐了：“没啥，就是看你下楼的样子很有风范。”
还没乐多久，一阵寒意从他颈后传来，凛烟夹起一朵冰晶，刺入袭来的活死人体内。
“少耍贫嘴，跟上。”
……
随行的战士一个个受伤死去，他们都只是普通人，没有非凡者的超凡手段，很难在活死人尸潮中生还。
就算程小阳在路途中多次出手帮助，也没能救下一人的性命。
虽然这只是世界碎片副本，里面的所有生灵都只是世界意志的具象化，根本就没有生命。
但见死不救，程小阳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就像在电子游戏中看着NPC一个个领了盒饭，而主角团却毫发无损。
或许，他还不够成熟吧。
最后一枚符文扔出，两只活死人被净化成灰烬，程小阳站在圣科琳教堂门前，心情有些复杂。
凛烟和铁石倒是没什么感觉，不如说，这正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既得到了士兵们的保护，又不怕被其他人发现机密。一举两得。
他们根本不在乎讨伐军是输是赢，只要完成了圣灵神殿发布的任务，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只不过，他们的脚下沾满了讨伐军士兵的鲜血。
“开门吧，早点结束这一切。”
程小阳看向铁石，示意他弄开大门。
铁石活动几下筋骨，握紧巨斧的长柄，大喝一声，如流星一般撞向大门。
固定在墙壁上的铆钉被连根拔起，两扇石门晃悠着拍在地上，教堂内室的景象呈现在众人面前。
上百只被麻绳拴着的活死人早已不见踪影，整个教堂空荡荡的，只有穹顶之下还吊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半昏迷女人。
轻薄的素纱遮掩住她的酮体，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披散着的长发遮住半边颜容，没被遮挡的瞳孔毫无光泽，只是空洞地盯着地面。
在程小阳他们看不见的背后，女人身上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刻痕，最深的一处破开了她的肩胛与肋骨，跳动着的心脏隐约可见。
仿佛，在她的心中，孕育着一只真正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