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御主说笑了。”老巫女眉眼温和，闻言轻轻摇头。
“……老身只是想到了往事，不觉感慨罢了。”
“御主当知，心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老巫女抬眸，静静地瞧着墨柒，看出了她眉眼间那微不可见的变化，终究是轻笑了声：“……御主变了。”
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时，岐灵看见的是她眉眼间的锋利和冰冷。
无惧无畏，带着坚定的目标和企图，来到了巫宁界。
这样的人，身上带着上位者的气息，骨子里面都是傲慢和冰冷的算计。
这让岐灵也无法肯定地去相信自己占卜出的东西，无法相信这样的人，这种看起来连心都是坚固冷硬的人，又怎么会……为情所困。
又或者说，她虽然懂得亲情和友情，恐怕对于爱情却是一无所知。
这种人，她见过许多了。
他们太自信太高傲了，他们不会相信自己会被一种他们从未接触过的不屑一顾的感情控制。
他们迟疑、犹豫，小心翼翼、不敢接触。
又对此保持不屑的态度。
他们认为他们是可以保持理智的。
最后的现实往往都是，垂下了高傲的头颅，在感情面前一败涂地。
就如现在，这个人有些变了。
锋利幽冷的棱角被她收敛了些，不想刺伤某个人一样。
岐灵稍稍一想，或许都能猜到，这个传说中狠毒无情的人，也许在暗地里会对着某个小姑娘手足无措、无可奈何。
“……荒唐。”
墨柒冷眼瞥过了她，一甩袖子，直径走入了静室中，想要接着上一次的进度继续往下看。
可笑。
岐灵一怔，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看着她挺直的背脊和脖颈，到底是无奈地笑了下。
她坐回了位置上，摇了摇头，继续整理着手中的文书。
神识一动，那些被她占卜出的东西就一瞬间化为乌有了。
这些人呐，嘴上硬的很。
心底如何，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隐隐算出了轨迹，可是规则却让她无法吐露，无法改变。
巫神殿里的那个女娃子究竟在算计什么，又为何会扯上异界之人，还是如此身份的人物。
岐灵轻轻摇了摇头，有时候她只觉得悲哀。
巫神给了她们算计天命的能力，却又限制了她们让她们无法做出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世界朝着原有的轨迹运行下去。
该毁灭的终究还会毁灭。
该死去的人也无法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