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武雉当年初次跟纪辰见面时候的样子。
而一个月后武雉才知晓，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男子，到底是怎么恐怖跟毒辣。
“微臣，参见陛下。”
“甚是遗憾，陛下赐予微臣的‘文正’二字没能用上。不过没关系，陛下对于微臣的器重，微臣已经知晓，百官也已经知晓，整个帝都民众同样已经知晓。”
“微臣日后定当做好大乾的大动脉！”
“不负陛下信任，更不负太上皇信任！”
“毕竟这次微臣能够从疫毒之中全身而退，全赖太上皇老人家的庇护！”
武雉听着纪辰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纪辰哪里是感谢武雉？
分明是在故意嘲讽武雉白送了纪辰一个顶级谥号！
最让武雉难以容忍的是，纪辰还屡屡将太上皇抬出来！
说太上皇在庇护他！
什么意思？
太上皇不庇护武雉这个女儿，庇护纪辰这个外人是吧？
太上皇不顾亲疏远近，公然跟亲生女儿唱反调是吧？
“够了！”
武雉越想越气！
这就是武雉不喜欢纪辰的地方。
别人哪怕得了便宜，也要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讨好武雉。
纪辰倒好，得了便宜就算了，还毫无忌惮的嘲讽武雉！
武雉恨不得立马找个理由将纪辰砍了，好发泄一下心头怒火！
只不过她知道不可以。
眼下伴随着纪辰在疫毒之中全身而退，他的声望已经达到了顶峰。
更别说他还动不动宣称是“太上皇庇护”。
如果武雉执意要杀纪辰，那不就等于跟太上皇对着干？
不就等于不孝？
“起驾回宫！”
武雉声音冰冷，说出四个字。
然后径自上了龙辇，掉头离去！
甚至连做做表面功夫，对纪辰说几句勉励的话语，都懒得说了！
“陛下，您息怒。”
太师像是一只舔狗一样，小跑着跟在武雉龙辇的后面，连连喊道。
而靳炎则看纪辰一眼：“纪先生，先行告退。”
说完，也带着五百黑龙卫随驾离去。
一时间，现场只剩下了五路禁军，以及纪辰。
禁军们迷茫的看着武雉离去的龙辇，又转头看向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纪辰。
他们不懂，为什么纪先生如此深明大义、为国为民，却换不来陛下的一句嘉奖呢？
最终换来的却是陛下拂袖而去呢？
政治，果然不是他们这些单纯善良的大头兵们能懂的。
他们更擅长揪住商铺老板的衣领，大声勒索钱财。
要是不给就一拳砸下去，再以敌国奸细的罪名带进军营砍头。
…………………………
“陛下，陛下……”
太师一路跟随，一直跟着武雉回到寝宫。
累的气喘如牛，差点当场去世。
武雉冷冷看他一眼：“行了，都跟到这里了。到底有什么话想说，可以说了！”
太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平复一下。
这才开口说道：“陛下，老臣这几日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
“恩城为何早不出现天花、晚不出现天花，偏偏在纪辰即将问罪的时候，出现天花呢？”
“这个时间点，未免也太巧合了！”
“最关键，纪辰在天花出现之前曾经说过‘等一个花开’。很明显，纪辰早就知道此事发生！”
“但是纪辰也确实未曾离开过老臣视线，不具备犯案机会。”
武雉听得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臣想说……我们只顾盯着纪辰了，却忘记了另外一个人！”
“而她，才是真正的天花散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