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一愣。
他很想说不对。
太上皇骨头都烂了，还显灵？
显你个头！
可他不敢。
这话只要说出口，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满门抄斩。
他吭哧吭哧憋了许久，最终昧着良心、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对……是太上皇他老人家……显灵……”
“诸位大人，你们说对不对？”
纪辰又看向在场其他官员。
其他官员同样被问的那叫一个憋屈，明明想否定纪辰，却又不敢。
最终齐刷刷的违心跪倒在地，对着城头之上的太上皇灵牌叩头不已：“太上皇显灵了！太上皇显灵了！”
看着跪倒的众人，纪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而现场唯一没有跪下的太师，在看到纪辰这个微笑之后。
脑海蓦然想起纪辰说过的一句话——等一个苍天有眼，等一个花儿盛开！
他只觉脑海像是炸开一道霹雳，整个人莫名颤抖起来！
原来纪辰等待的花儿，是这个花！
天花！
“是你！纪辰，是你！”
“是你散播的天花！”
“是你毒害的恩国公跟杜公子！”
纪辰听到太师的话，也不生气，只是悠悠反问：“太师大人，说话要讲究证据。请问，我全程跟你在一起，跟百官在一起。”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看着我进不去城门被羞辱，看着我无奈的躺在此地睡觉。”
“结果你反倒是说我散播的天花？”
“请问，我是怎么散播的？灵魂出窍吗？”
太师一下傻眼了。
是啊，纪辰从始至终都没进入过恩城，更没离开过众人视线。
怎么可能有空散播天花？
那么……恩城到底是怎么出现天花的？
难道真是太上皇显灵？
太师陷入了迷茫之中。
而纪辰则哂笑起来。
他忙活了一整晚，进行了一整晚的迷之操作。
全都是为了这一刻！
武雉看乐子？
百官看乐子？
呵呵，全都是纪辰的棋子罢了！
全都是纪辰请来的“证人”罢了！
若是没有这些证人，散播天花的罪名一定会毫无疑问扣到纪辰的头上！
但是现在，不好意思，满朝文武全都是纪辰的证人！
包括武雉自己，也是纪辰的证人！
想要指控纪辰，请先戳瞎自己的眼睛、缝上自己的嘴巴！
“原来如此！”
被蒙在鼓里一整晚的靳炎，此时此刻也终于想明白了纪辰的骚操作。
看向纪辰的目光，除了有丝丝畏惧之外，更多的则是惊叹跟佩服！
恩国公跟杜聿宁选谁不好，非要挑选纪辰当对手，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本来恩国公一家哪怕不能入朝为官，也可以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现在好了，只因一时贪念，全家葬送！
“太师大人，我们之间好像还有一个君子约定吧？”
纪辰带着淡淡微笑，走向太师。
然后一把抢过之前那张画，揉成一团！
“不……！”
太师看到纪辰举动，只觉心肝儿一颤。
下意识就要转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