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拉着车。</p>
再仔细一瞅，是付季昌和黑塔。</p>
纪晓北：你这……</p>
马德彪晃晃只有一只小耳朵的头，凄婉地叫了一声：呃……</p>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付季昌喘着粗气说。</p>
“过了安庆县，庆丰县，穿过阳华县就到了安州府。”若孝廉说。</p>
“你熟？”付季昌问。</p>
“我家在安州府开了分号！去安州我熟！”</p>
“那你家为何在威县开分号呢？”纪晓北不解。</p>
威县就是个小县城，据他所知，萃银楼生意并不好。</p>
“我有个远方堂兄多年前在威县任职，就在那开了一家，这么多年疏于管理，差点就忘了那还有个分号了！”</p>
纪晓北点点头，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吧。</p>
黑塔已经把车给马德彪套好了。</p>
清理了伤口的一只耳马德彪，架着新驴车，往前走去。</p>
走了一段，碰上了几辆驴车队伍。</p>
看样子应该是逃荒的，车上堆放着锅碗瓢盆，衣服包袱，大孩儿抱着小孩儿，小孩儿瘦的皮包骨。</p>
有的车上躺着老人。</p>
瘦瘦的驴拉着重重的车。</p>
它们见到马德彪，打着响鼻儿，轻嗤一声，厌恶地看着丑陋的马德彪。</p>
马德彪仰头长嘶一声，呃……</p>
疾步超过了他们，挡在它们的前面。</p>
它回头斜眼瞟了它们一眼：笑话老子，老子超死你们！</p>
几头瘦驴仍然软塌塌地走着，一脸无能为力！</p>
付季昌拍拍马德彪的屁股，对它的无畏精神表示了赞许。</p>
走自己的路，让别的驴说去吧！</p>
纪晓北伸手拿出一个苹果，奖励给了马德彪。</p>
马德彪一边咀嚼一边往后看，一脸的骄傲。</p>
后面的瘦驴饿的脚步发虚，坐在车辕子上的男人，一脸焦急，挥着鞭子就打了上去。</p>
马德彪：他娘的，活该，谁让你笑话老子！</p>
马德彪心里舒畅的很！</p>
小蹄子迈的更轻快了！</p>
我丑，我吃的饱，吃的好！</p>
我丑，我主子对我好！</p>
所以，我丑，我光荣！</p>
马德彪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驾着新驴车跑的飞快，身后扬起一团尘土……</p>
中午的时候，就到了庆丰县，直接从城门穿过，在一个茶点摊子上随便吃了点，又继续赶路。</p>
过了庆丰县之后，路上的流民少了很多。</p>
马上就到阳华县了。</p>
阳华县城门处官兵明显多了起来。</p>
左右两个城门洞，一边是挑着担子的行人排队，另一边是驴车马车在排队。</p>
马德彪站在一群驴马牛之间，显得格格不入。</p>
有些牲口看到它，主动离它远了一些。</p>
马德彪仰高傲的焦糊的头，瞪着眼睛看着它们。</p>
付季昌去那边不知道干啥去了，半天没见人影。</p>
纪晓北拉开帘子，朝外看去，乌压压那么多的车，一眼看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