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表情松弛了下来，坐到了地上。</p>
纪晓北摸摸他的胸口，还有气息。</p>
“黑塔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帮他清理口鼻的泥沙……”纪晓北说。</p>
早就有妇人从小河里打来了水，帮孩子擦洗……</p>
纪晓北深吸一口气，在大石头上坐下，把孩子放到她的腿上，轻拍后背，不断有污水从他的口鼻里流出来……</p>
她又把人放平，双手交叠，有节奏地按压他的胸部，一下，两下……</p>
“我来吧！”付季昌见纪晓北的汗都下来了，走过去说。</p>
“不用，你不会……”</p>
“东家，我力气大，我来按……”黑塔撸起袖子，跃跃欲试。</p>
纪晓北不理他，继续有节奏的按压！</p>
周围人看不懂，这样能把死人救活了，他们可不相信！</p>
“行了，把人给我们吧，人死尽快入土为安，我们要拉回家了！”两个男人上前阻止说。</p>
黑塔冲他们一瞪眼珠子，吓得两个人后退一步，不敢再说话。</p>
“老实在一边待着，事情还没完！”纪里正过来红着眼眶，低声吼道。</p>
林氏挤进来，看到大闺女折腾一个死人，这可怎么是好？</p>
前天下小驴，闺女吓个半死，现在弄着个死人翻来覆去的摆弄，她又不是大夫……</p>
搞不懂大闺女在干啥，她急的瞪眼，又不敢上前拉开闺女。</p>
“林婶子，晓北在救人！”付季昌说。</p>
“啊，她会救啥人呀，万一人家亲爹找来怎么办？”林氏急的眼泪都下来了。</p>
两个男人一听这话，立刻慌了神儿……</p>
就在这时，地上躺着的半大小子动了动……</p>
“看，活了，活了……”人们惊喜地叫了起来。</p>
半大小子缓缓地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露的胸口，慌忙捂住：“你，你想干什么……”</p>
纪晓北一愣，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p>
这小子一脸的泥沙，看不出本来的面目。</p>
“你这一身排骨，差点把我手嗝断，我能干什么？”纪晓北瞪了他一眼。</p>
这眼神，这眼神好熟悉！</p>
这个不是瓷水镇上的小乞丐吗？</p>
要饭的怎么成了打井的了？</p>
纪晓北看向两个男人问：“他是你们什么人？”</p>
“雇来的，雇来的，人没事儿就好，多谢女壮士！”一个男人陪着笑说。</p>
围着的人：呸！人渣！雇来的人，这么糟践，掉下去了，管都不管。</p>
“小乞丐，你不好好要饭，怎么做这个营生来了？”纪晓北问。</p>
小乞丐翻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站起来，把衣服穿好，说：“要饭的营生不好做了，为了混口饭吃呗！”</p>
他朝两个男人一伸手说：“我的任务完成了，钱！”</p>
两个男人讪笑着，从兜里掏出200文钱递到小乞丐手上。</p>
小乞丐转身朝着付季昌深深鞠躬，一脸真诚地道谢：“多谢小哥哥救命之恩！”</p>
又转向纪晓北，心不甘情不愿地也鞠躬道：“多谢女壮士救命之恩！”</p>
纪晓北：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叫他小哥哥，叫我女壮士！</p> 被黑塔一把拉住小乞丐：“小子，哪里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