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开启空间传送阵，仅多能撤走九玄剑府的弟子，等于舍弃了领土内的无数百姓。
但是——
若不这样做，下令全宗弟子与巫蛮大军死战，胜算实在太过渺茫。
说到底，还是九玄剑府的底蕴不深，还是秦臧自身不够强，纵然他拥有太古神宫如此神物，当下也无法真正扭转战局。
“府主苦衷，属下全都明白。”江如流也是一叹。
“去办吧。”
秦臧负手远望。
他与巫蛮一番战斗，已然让得这方山河崩裂，余波席卷之下，尽是断壁残垣，满目焦痕。
他完全可以想象，宗门撤向北方后，上百万里领土内的百姓，将会在巫蛮爪牙下遭受怎样的痛苦。
“是。”
江如流躬身而退。
他明白府主的心思，也同样明白撤走的后果，但这就是战争啊，每时每刻，都将面临残忍的选择。
“你们也去准备吧。”秦臧头也不回的道。
“诺。”陈渊、殷川、萧布衣、钟离盛、秦文易等人退了下去。
“表兄之前也有过相同的决定，不过陈渊长老他们不同意。”邹月儿低声道，她并没有与他们一起退下。
“是么。”秦臧依旧没回头。
“我以为你也不会同意的。”
“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我不知道你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但我幼年练拳时便明白，直接打出去的拳头，不如收回来再打出去的拳头有力量，所谓以退为进，这才是你的打算对么？”邹月儿盯着他的背影。
秦臧闻言沉默了一会，道：“不管再怎么找借口，无能终究是无能，我若足够强大，九玄剑府若足够强大，又何须以退为进？”
邹月儿愣了愣，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道：“事已至此……”
但她这话才刚出口，秦臧就摆手道：“不用多说，空间传送阵应该已经开启，我们也是时候过去了。”
……
巫蛮大军还在后退，但速度已然变缓，似乎在边退边观望。
“虚元，接下来该怎么办？”
青荒大巫问道。
它明白适才若不是虚元大巫出手，以骨盾挡住那柄巨剑，自己即便能退走，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等。”
虚元大巫说了一个字。
而后又低头把玩着那截白骨。
尽管先前白骨化为盾后，让得那柄巨剑斩出了不少裂痕，但飞回来后，这截白骨又恢复如初，晶莹如玉，全然看不到一丝损伤。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青荒大巫皱眉道。
“还记得我们这次任务么？”虚元大巫反问。
“当然记得，驱逐人族势力，让他们逃向北方……可是虚元，我们就这么等下去，凭那九玄府主的强横，他难道会弃守总部？”
“会的。他没追来，证明他没把握消灭我们，既然没把握，那就必须去找强援，所以他只能选择去北方。”
“不对。虚元，他也可以派弟子去北方求援。”
“你可别忘了，我们只是吾族西征的先头军，那九玄府主若死守总部，待巫圣老祖宗驾临，便是他的死期。”
虚元大巫眼中射出一抹冷光。
……
九玄剑府内。 凌万寒布下的空间传送阵已然开启，白色阵纹悬于半空，散出无穷无尽的空间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