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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斯利又去摸了一把,这次是方方正正的木头盒子——一个音乐盒。

“哦,这个更棒!”堂吉诃德又激动起来,“它没有名字,不过我一直叫它‘可以送给讨厌的人的音乐盒’。”

“所以我是你讨厌的人?”

“我当然不讨厌你——不准玩文字游戏!”渡鸦跳到音乐盒上,“啊,请不要打开它,不然会有点麻烦。你得把它送给你最讨厌的那个人,然后他就会家破人亡,在永恒的时间中被深渊囚禁折磨……心动了吗?”

佩斯利一点也不心动。她把音乐盒摆到骰子旁边:“谢谢,堂吉诃德。但是我觉得我暂时还没有憎恶到那种程度的对象。这些东西我会好好保管的。”

“哎呀,佩斯利,你真是个难以满足的女人。”渡鸦气鼓鼓的,“那继续吧,我记得包里还有点好东西。”

这一次,佩斯利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机械装置,后面还接着几根断掉的电线。它看上去像圆圆小小的车灯,在佩斯利的手中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内部仿佛蕴藏着澎湃的能量,一看就很值钱。

“哦!我拿错了!这不是送你的!”堂吉诃德一爪子抢走了佩斯利手上的东西,“——是我的私人藏品,真不好意思。”

“这是什么?”

“普通的电池而已。我从一个有钱的小胡子那里拿来的。”渡鸦痴迷地蹭了蹭它口中的电池,“你看它多亮堂!正好用来装饰我的窝。”

佩斯利严重怀疑这块电池恐怕不太普通,那个“有钱的小胡子”可能最近正在满世界找这玩意儿。不过鸟偷东西又不用进监狱,佩斯利决定假装不知情。堂吉诃德带来的包裹依然鼓鼓囊囊的,她再一次伸手进去,掏出来一支象牙做的竖笛,尾端还绑着两根黑色的羽毛。

“……堂吉诃德,这是你的羽毛吗?”

“没错!我稍微装饰了一下,不用谢。”

“好吧,这又是干什么用的?”

“它可以召唤老鼠。”堂吉诃德信誓旦旦地说,“——和那个吹笛人的传说差不多。但是你要注意,这个东西只能召唤吃过人的老鼠,它们的脑袋瓜都不太聪明,小心别被咬到了。”

佩斯利微笑着把竖笛摆到了离她最远的位置。她伸出一根手指蹭了蹭渡鸦的小脑袋:“谢谢你的礼物,堂吉诃德。剩下的我过几天再看好不好?我一会儿还得回复学生的邮件呢。”

“别对我失望呀!佩斯利,下一个,下一个你肯定不会拒绝!”堂吉诃德急切地扇动翅膀,“最后一个了,我保证!”

佩斯利叹了口气。她把手伸进包裹,摸到一个冰凉细长的东西,有点沉,似乎还在动。

佩斯利顿了一下,然后把那东西拿了出来。背包立刻瘪了下去。

“这是……蜥蜴?”

“什么呀!佩斯利,你真没常识——这是白化鳄鱼,刚刚破壳还没多久呢,是不是很可爱?”

“……”佩斯利抓着这条鳄鱼幼崽。小家伙被埋在背包的最里面,一路上竟然还没被压死,在佩斯利的手心软趴趴地扭动着。因为缺水,它摸上去干燥而光滑,差不多有佩斯利的半条前臂那么长,细软的鳞片呈现出苍白近乎透明的颜色,空洞的大眼睛灰蒙蒙的。

“远古种族的畸形后裔,视觉已经退化了,但是嗅觉很灵敏。”堂吉诃德说罢仔细观察佩斯利的表情,“——你喜欢它!我就知道!”

佩斯利把鳄鱼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没有否认堂吉诃德的话。她看着这只可怜的爬行动物茫然地抬头,扒拉着孱弱的后肢,不免有些担心:“养得活吗……我是不是得准备恒温箱?”

“放心吧,随便养都能养活,这是我精挑细选的,和别的鳄鱼不一样。”堂吉诃德终于送出去一件让对方满意的礼物,高兴得上蹿下跳,“佩斯利,你要多摸摸它,让它熟悉你的味道。鳄鱼记住一个人就绝对不会忘,它会永远爱你的——顺便说一下,她是个女孩。”

“成年鳄鱼的大脑比饼干还轻一点,我想她应该承担不了你的这份期待。”佩斯利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忍不住摸了一把鳄鱼脑袋,“你给她起了什么名字?”

“这是你的鳄鱼,该由你来取名字。”

佩斯利与堂吉诃德对视,随后笑着眨眼睛:“那么,她叫罗西南多*。”

“好名字!”堂吉诃德的叫声太大,把正在探索环境的罗西南多吓了一跳。鳄鱼伸出去的腿迟疑地停了下来,然后静止不动了。

佩斯利捡起剩下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诅咒物品,收进沙发底下的纸箱:“我的调查稍微有了点进展。”

“我早就看到了,佩斯利。”乌鸦戳了戳装死的鳄鱼,“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睛里。我还知道你招募了一个有用的打手。”

“他信天主教,至少我能确定他和我们的敌人没什么关系——嘿,别戳她了。”佩斯利把鳄鱼从堂吉诃德的爪子下拯救出来,“你觉得考文特里的谋杀案会和杜尔西内亚有关吗?”

渡鸦懒洋洋地梳理着翅膀下面的羽毛,模棱两可地回答:“继续查下去吧,佩斯利。那片地方格外地难闻,一定能发现点什么的。我相信你。”

“所以,除了这个,我最近就没有别的工作了?”佩斯利轻轻抚摸着罗西南多的短吻,鳄鱼温和地张开嘴巴。

“——没有要驱赶的越界者,也没有要回收的死灵?”

“佩斯利!我又不是资本家,怎么会让你同时干那么多活?”渡鸦义愤填膺,“——起码得等你的腿伤全好了再说吧?”

佩斯利冷笑:“那还真是感激不尽。我明天还要去见嫌疑人,为了腿着想,今天就不出门了——你能去给罗西找点吃的吗?鸡胸肉之类的。”

“包在我身上!”堂吉诃德干劲十足,甚至有点跃跃欲试:“正好昨天有个烦人的小孩朝我扔石头……我敢打赌罗西南多一定喜欢他的味道。”

“——等一下。”佩斯利果断拦住了它。

“……还是我去吧,超市就在楼下。”

“也行,超市里的小孩也挺多。”

“堂吉诃德,你以后不准喂我的鳄鱼。”

“为什么!这不公平!”

“她是谁?”

尤金·特纳是个强壮但萎靡的男人。由于常年酗酒,他脸色灰白,有一双肿胀糜烂的眼睛,鼻头永远红彤彤的,两只被铐在桌面下的手总是控制不住地打颤。此刻他蜷缩在椅子上,用警惕且畏惧的眼神瞥向佩斯利,又小声问了一遍:“她是谁?”

“这是我的搭档,特纳先生。接下来我们将一起负责你的案子。”马特将一个文件夹递给身边的佩斯利,自己则双手交叠着面向委托人,“我希望你能复述一遍案发当天的情况,再看看还有什么细节遗漏了。”

“……”特纳摇头,紧张地抠着桌沿,“碧,碧翠没说过会来两个律师。”

“你的姑母只聘请了我,我得感谢她对我的信任——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团队,特纳先生。连恩女士拥有很强的专业素养,我们两个人一起工作,你的问题能够更快得到解决。”马特放慢语速,努力让特纳混沌的大脑搞明白现在的情况,“你的姑母——碧翠斯,她很担心你。她一定希望你能尽量配合我们……”

特纳看上去更紧张了。为了回避律师的请求,他把脑袋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口中轻声念叨着姑母的名字。这时,佩斯利也迅速看完了案件的资料,她合上文件夹,手指在金属桌面上敲了两下:“尤金,把头抬起来。”

尤金充耳不闻。

“你在这地方待了快了一周了,是不是?”佩斯利紧紧盯着对面的嫌疑人,“你应该见过不少警察吧,害怕他们吗?”

尤金的脑袋往另一边撇了过去。

“事实上,你的确应该害怕。”佩斯利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他们跟你谈话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杀了人——这就是你目前的处境。我和这里的警长打过交道,那些警察真的很讨厌你,黑门监狱说不定都已经给你留好床位了……”

律师坐在一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佩斯利的这套话术比起劝服更像是在审讯。但他还是决定不插话,因为尤金突然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佩斯利:“……我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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