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借刀杀人一个道理。”
“而且，我不建议直接问易雨开，因为ZF和AIR财团绑定很深，这些年，各国ZF和小型联邦几乎由AIR扶植起来，财团看似不贪权力，但是AIR借扶植发挥了许多事，让它的影响渗透社会的每一层。”
“我丝毫不怀疑防卫队有AIR的人，贸然接近易雨开，询问他，或许还会反过来害了我们。”
“先让他查手表的事，我也的确需要分出去一些事借别人的手处理，你和小英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韦棠野听完感叹：“神父，你好聪明哇，感觉我成为神使也没你想得周全。”
蒲白难得笑了起来。
“我不是叫你每次结算属性点时，把你的属性点全加在智力点上吗？”
韦棠野连忙点头：“加了加了，但还是没有你300点高……”
“不应该啊，我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父亲为什么不让我更完美一些呢？”
被韦棠野这句话彻底逗笑的蒲白停了下来，他忍不住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韦棠野，你要是再完美一些，可不得了了。”
韦棠野追问：“怎么不得了了……你说说！”
蒲白没回答，重新走路。
韦棠野急得抓住他手，一路喋喋不休地追问。
直到二人临近上线游戏，蒲白才停下脚步，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回答：“那时你还能看见我吗？”
韦棠野怔愣，下意识回忆起二人前不久在密室里那般激烈的亲近，视线不由自主地盯着蒲白的嘴唇。
'嘶，神父这么貌美，我怎么可能看不见……'
蒲白恰好看了过来，韦棠野心虚地移开眼睛。
她嘟哝一句：“看得见啊，那么大一个神父，怎么可能看不见。”
蒲白有点被气笑。
他坦白说出一句：“你身边总有许多不错的人，我会嫉妒的。”
嫉妒他们曾与你那么亲近，羁绊也许比我与你现在更加深刻……
韦棠野眨了眨眼睛，她又精准捕抓到神父身上那种幽微的、晦暗的小情绪。
她挠了挠头。
蒲白其实有点忐忑听到她的真实回答，又或者说，他知道韦棠野现在受很多事的困扰，对他的回应也许恰恰是最不值一提的事。
蒲白做好现在听不到她答复的准备。
他甚至揭过这场没有尾巴的对话，开始吟诵颂文上线游戏。
然而，在他说出刚说出颂文的一刻，他的身体被一把拉到韦棠野的面前。
而韦棠野踮起脚，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响亮地吧唧一下他的嘴唇。
“不许嫉妒，因为我只愿意跟你亲亲！”
蒲白耳尖火速发烫。
他犹豫了一秒，轻声问：“所以我俩现在是怎么样的关系？”
他现在倒偏要韦棠野，说出一个答案了。
韦棠野笑眯眯地看着他，又用力亲了他一口。
“神父和神使……”
“我们是世界上最酷的伴侣！”
蒲白毫无疑问地被这个词语安抚所有不安的情绪。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有些别扭地咳嗽一下，低声提醒：“好了，我知道了, 上线游戏吧。”
韦棠野同意，心里暗忖：'神父虽然容易生气，但实在好哄。 '
各怀心思的二人很快上线游戏。
但蒲白没有立即找莉莉丝，而是先找羽飞耀询问游戏的情况，而韦棠野立在公会酒馆的外边，放眼眺望最新出现的驿站建筑。
现在玩家们还没能适应一群穿着麻布长袍的吟游诗人在走来走去，大家能避开则避开，就连上线也是大多数直接进入公会酒馆,很少在外面的长街行走。
韦棠野一时观察路过的诗人，一时遥望位于浓雾深处的宏伟教堂。
她发现浓雾淡了许多，教堂似乎也要刷新出来了。
“看起来像是伪装的教堂……这里的设计全都模仿我那个时代……”韦棠野自言自语,她目光收回, “这些吟游诗人身上都是邪灵的气息,邪神的包围已经逐渐接近。”
成为神使后，韦棠野一眼就能识别有邪神标记的事物,不像之前需要嗅觉来确定。
如果可以的话,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可以将这些邪灵净化掉。
'只是现在净化, 会引起轰动，现在还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她放空地想。
韦棠野呆呆地看着在命运公会前面走过的吟游诗人,却让它们行走的步态越来越僵硬,没有半点儿对待别的玩家潇洒浪荡的神情。
它们开始后悔接受主神尤娜的任务, 在神使眼皮子下偷窥, 简直是专门跑过来送命。
在吟游诗人第五次犹豫要不要定性任务失败，先赶紧离开韦棠野的视野的时候, 蒲白的声音从韦棠野身后响起。
“看什么呢？”他问。
韦棠野抬手指向佯装喝酒的诗人。
“它们。”
吟游诗人们吓得立即原地消失。
韦棠野皱了下眉毛：“呀，跑了！”
她还想抓一两个过来问问这个破游戏怎么运行起来的。
蒲白极其自然地摸了摸她脑袋。
“被你吓跑了，估计认出你的身份了。”
韦棠野皱眉，嘀咕：“怕什么，也没有真杀了它们。”
蒲白放开手，他与韦棠野并肩往塔罗公会走去，边走边问：“观察有新的发现吗？”
韦棠野坦白：“这里除了玩家们，其他跑出来的东西都是邪灵，是由邪神变出来的东西。”
“还有这里的建筑也是……假冒的教堂感觉也快现身了。”她抬手指着周围的建筑，说出自己的发现。
蒲白点头，“游戏副本由邪神们坐镇，你说的假教堂，指不定里头全塞满了邪神，这里的一切可以说得上都带有了邪神的烙印。”
“邪神逐渐复苏，新手村内很多奇异的建筑都刷新出来，60%的成就进度，也许当游戏刷到100%时，邪神全都该现身了。”
韦棠野沉吟半刻道：“可是这个游戏有些地方又好奇怪。”
“比如玩家们一定要杀死所有副本怪物种类，等圣子出现在游戏方屏后，大家吟诵颂文才能脱离副本。想起利艾姐为我看见的记忆，这就像我以前离开地下世界时，所用到的方法。”
“回到人间道的方法，是要靠光明指引的，要不然回不去人间。”
蒲白逐个分析：“那要是副本怪物对应邪灵，收集它们的种类，实则上是收集某个邪神祂创造出来的各种邪灵，祂们的力量会不会因此削弱？”
“而圣子悬吊的画面出现，代表的是清洗世人罪孽，他出现时，是不是就代表了沾附在玩家们身上的污浊气息，被清洗了？大家因此才能干干净净地离开副本。 ”
“包括我们净化副本怪物的圣水，我们在副本的属性加持，更像是来自上帝的祝福加持，有点像过往手持圣器，进入地下世界的你们一般。”
韦棠野越听越凝神，她不禁呢喃：“那谁安排游戏方屏的出现，谁设置了这样和我旧时一样的离开方式，谁又允许我们得到加持……”
蒲白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他说出韦棠野心中盘桓的答案。
“是曼戈拉。”
韦棠野怔愣了几秒，但没有否认这个答案。
蒲白道：“在副本【影子教皇】里，我们丢失的那些记忆里，曾有曼戈拉现身在被恶魔附身的少女屋子中。”
“当时利艾'看见'了曼戈拉说这个游戏以祂为主，那么游戏的通关安排，也必定是祂在精心安排的。”
韦棠野想到有一次她来到人鱼歌姬和血腥眼球前，听明白的吟唱声。
她连忙补充：“神父，还有人鱼歌姬唱出来的丧歌，那是站在放逐者的角度，哭诉的歌曲……”
“邪端不可能用那种悲伤的言语吟唱，只有加诺会这样做。”
蒲白继续分析：“这么一说，我们每一个玩家都必须来到血腥眼球前，必须要听完人鱼歌姬唱完后，才可以登入副本。曼戈拉肯定不会无聊到让我们听祂诉苦，最重要的是，能听懂这歌中意思的人，只有你一个。”
“对我们唱，完全是对牛弹琴。”
“所以这里应该代表别的目的——譬如，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