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你天天在这里感叹怀念，平日里和他吵个没完。”
许贱扛着一块人高的药矿石进来，放在屋里。
“这是刚拿回来，老沈说要三枚蕴灵丸，我应了。”
姜老转过身，打量着许贱搬回来的这块形状怪异的黑色石头。
然后就泼口大骂，指着许贱鼻子骂咧咧道。
“臭小子，花我的钱你倒是不心疼？”
姜老愤怒难平，走过去伸手放在石头表面，脸色更加难看了。
“齐金石？这是炼制血魔丹的材料。”
许贱涎着脸皮，嘻嘻笑道。
“材料我来找，您老人家就放心炼丹就行。”
“混蛋，谁说老夫要帮你炼制血魔丹了？”
许贱咂咂嘴。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瞧我这几天帮你跑前跑后的，也算帮了不少忙吧？您就不能帮我一次吗？”
姜老甩袖走到柜台后。
“那是你小子欠我蕴灵丸，给我打工还债，少说的那么好听。拿走拿走，看着碍眼。”
许贱悻悻然地拍拍手，瘫坐在椅子上。
“没力气，搬不动。反正东西也拿回来了，老沈说货物出门、概不退款。他的规矩你是知道的，那比你还抠门。估摸着，马上就来催债了。”
话音刚落。
门外一位年纪十五六岁的伙计匆匆跑过来。
“言哥儿，哪有您这样做的呀？钱还没付呢，东西就给搬走了。沈掌柜说了，你得把钱给了。”
最近城里通缉许贱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为了避免麻烦，许贱化名言午。
他是生面孔，通缉告示上又没有画像，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也就乔敏和姜老。
姜老眉头一扬。
“小梁，正好，把东西搬回去，我们医馆不需要这个，拿走拿走。”
小梁走进来看见姜老，脸上堆起了笑容。
“姜医师，您也在呢？那正好。沈掌柜可说了，这钱呐，得您出。言哥儿是你医馆的伙计，定是受了您吩咐才去买药石的。这账，得记在您名下。”
许贱悄悄对小梁竖了个大拇指。
姜老立即就不乐意了。
“什么账？压根就不是我让他去买的。”
小梁道：“那我可管不着。你们医馆和我们药石铺这么多年买卖，东西出门、概不退款，这规矩姜老是知道的。如果姜老不乐意，那和我们沈掌柜说，小的可做不了这个主。”
姜老忿忿地瞪了眼二皮脸的许贱，气得浑身直颤抖。
“你个臭小子，行了行了，东西我收下了，回头我把钱给送过去。”
许贱闻言一喜，立即凑上前。
“这么说，是愿意帮忙炼制血魔丹了？”
姜老白了眼许贱，从药柜上取下一个巴掌大的药盒。
“滚，净糟蹋钱。这是给梦露楼花魁廖青青的驻颜丹，二十枚蕴灵丸。你给送过去，记得把账收回来。你再敢多收钱，我让我徒弟好好收拾你。”
姜老的徒弟就是乔敏。
这几日相处下来，姜老对乔敏在丹药矿石上的天赋颇为激赏。
索性，就收她为弟子，传授她丹药之术。
丹药之术，除了丹药矿石的分辨鉴定，还有医术和炼丹术。
所以这阵子乔敏很忙。
成天在后院摆弄着一院子的药矿石。
成日里，灰头土脸的狼狈不堪。
每到夜深回屋时，都是沾枕即睡。
许贱看了不免心疼，偶有听见她踹被子的声音，会悄悄起来为她盖好。
次日许贱起床时，却看见自己身上多了一床被子。
再看床上，乔敏已经早起继续研究丹药矿石，学习医术和炼丹术了。
只不过。
两人睡的地方始终是一床一地，一直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姜老吃准了许贱“怕”乔敏，才会有这话来威胁他。
许贱嘻嘻哈哈，不当回事儿，靠在柜台上。
“这个梦露楼，就是逍遥楼第一大妓院？”
“去梦露楼小心点，那里的水深着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修为通天的强者、有安王朝的边关重将、还有纵横海上的大盗。你如今被通缉，别死在梦露楼了。”
许贱收好药盒，小声低语道。
“我听韩老说，你有位老相好在梦露楼？”
姜老眼睛一瞪，抬起手掌就扇了过去。
“臭小子找打？”
许贱身子一矮，笑嘻嘻地躲过，前往梦露楼。
...........
梦露楼，包厢中。
“你说他是玄天宗的弟子？”
曹英罗躺在女人怀中，等待着衣不蔽体的妖艳妓子送上香唇。
在他对面，贾茹面色冰冷，漠视着这一幕。
“不仅他是，我也是。我清楚他的来历、了解他，更知道他的为人。你如果想要找到他，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你。”
“玄天宗？倒是听说过，可他实力不过尔尔，即便是玄天宗弟子又如何？难道，他还能逃离雪霏城不成？我手下与城主府守备军寻遍城内都没有找到他，也就说明他就藏在这逍遥楼。既然知道，我又何必需要你的帮助？”
曹英罗不屑一笑。
贾茹虽然漂亮，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危险。
他好色，但不无脑。
还没有到下半身支配脑袋的地步。
“曹英罗，听说许贱用毒杀了你不少手下？”
“怎么？难道你要用此事来讥讽我？小丫头，虽然你是黯灭会的人，可这里毕竟是雪霏城，还轮不到黯灭会放肆。”
“不，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如果许贱再对你用毒，你是否能够挡住？”
曹英罗表情顿时僵硬，抓住妓子凑上的胸脯。
“你什么意思？你有办法对付毒？”
“不能。” “那你特么的说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