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再加一些。”张总长说完再拿了更大的秤砣过来，此时连李煜也觉得老鼠应该拉不动了。
只见当秤砣绑住之后，那老鼠竟然依然跟刚才那样行动自如。
李煜不禁诧异，但很快也就想到原因。
“这药里有通经活络的草药，加之灵气旺盛，逼的老鼠体内灵气充盈，体力大增。”李煜说道。
张总长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李煜再稍等。
只见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那老鼠像是灵气耗尽，忽然拉不动秤砣了，再等了一杯茶的时间，老鼠竟然翻身气绝而死了。
李煜面色微惊，疑惑地将老鼠捡起握在手中。
“的确死了，应该是心脏负荷过重，血管爆裂而死。”李煜蹙着眉说道。
张总长以老鼠做实验，却不禁告诉了李煜一个真相。
“这东西岂不是提前将人的生息逼出，以期达到短期的实力大增？”李煜猜测到，他看张总长点了点头，回答道：“的确，只是造这东西的人心肠倒是黑的很呢。”
“普通人生息有数，提前消耗太多，只怕死期也会大大提前，济世坊这两年买了不少这种药丸，原来是仗着这玩意儿功效强劲，乘机大发横财，实际上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呢！”张总长脸色渐渐暗沉下来。
李煜点了点头，这才明白济世坊初时为何愿意白送给自己这个东西。
原来是等自己尝试一遍，知道药力奇绝之后，想他必定回头大量购买。
“难怪城西这两年城民死亡率居高不下，恐怕就是拜这红霞药丸所赐了。”张总长眯着眼说道，其实他现在也才知道这小小药丸竟有如此可怕的危害，早前他也听过，还以为只是强筋壮骨的妙方呢。
李煜喝了口茶，随即起身要走，说：“此事关系重大，我得跟巡捕房说一声，不能让他们这样卖下去。”
然而，他刚要走，张总长不知不觉却站到了他的面前，拦着他说：“不可！”
“为何不可？”李煜十分诧异地看着对方。
只见张总长叹了口气，说：“像你说的，此事关系重大，其间又暗藏了巨大的利益，你敢保证巡捕房内部没有人涉及此事么？”
李煜微顿，随即摇头。
“那也不能任由他们肆意妄为吧？这药每天出货巨量，卖的送的都有，只怕再不制止，半座城的人都得陷进去。”李煜说。
“李兄弟别急，这东西卖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咱们还是得像个万全之策才是呢。”张总长拉着李煜坐下。
随即将巡捕房和知府衙门的情况一一道来。
“前任知府告老还乡已经一年多了，现在儋州知府一职仍是出缺，你可知道下一任知府会是谁呢？”张总长看着李煜说道。
“这个？自然由朝廷委派新任了。总长大人何故提及此事？”
“你不知，如今朝廷对各个州府的掌控不断削弱，就在今年年初，为了稳住边境，圣上颁布了边地拥朝自治的法令。意思很简要，就是将儋州这样的边地交给地方的民众管理，只要地方拥戴朝廷，每年进京述职，定期缴纳赋税即可。”张总长仔细说着，“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一届新的知府将由本地城民选出！”
“什么？选举？”李煜惊奇地看着张总长。
选举这种只存在与他前世的制度，如今在这个世界也开始出现了么？
他心想若是真能这般选举推出知府人选，只怕比皇帝老子指派靠谱许多，而且合乎民意。
“皇帝陛下倒是英明神武得很，竟然想出这般先进理念！”李煜兴奋地说着。
张总长看他单纯，随即摇了摇头，一边给他倒茶，一遍说道：“没那么简单的李兄弟，即便是选举，也不是谁人都能选得上的。”
“哦？且说说？”
“呵呵，我只跟你说，如今在这儋州，除了城东的王家，城南的李家，再无第三个能选中之人！”
李煜一愣，顿时诧异道：“既然是民选，只要是得民心者不就当仁不让，那什么李家和王家又怎么会比别人占优？难道是两家受百姓拥戴得多？”
张总长笑了笑，说：“王家在儋州是最大的家族，手里沃野千里，良田数万，家族更是掌握着青龙帮、城运、漕运等实力不俗的势力。儋州城三分之一的百姓都指着他家过活呢。”
李煜微微蹙眉，心里却有些复杂起来。
“李家，官绅家族，曾出过尚书、大学士，如今在朝中又靠住了景阳王府。实力仅次于王家。”张总长接着说：“他两家加在一起已经掌控了儋州三分之二的经济民生，如果他们想要知府的位置，旁人难道还有争夺的余地么？”
“的确！”李煜摇了摇头，接过张总长的话道：“只有他们有那个能力汇聚选票。”
“可是，朝廷不担心他们家大业大，独占这儋州？”
“呵呵，朝廷自视甚高，儋州边界更是有着百万皇家军队驻扎，他们可完全不担心儋州有这个割据的心思。”张总长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