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宁安殿出了事，谢瑜急忙赶过去。</p>
殿内乱成一团，徐清带来的女史内侍在院中跪了一地，太医和医女进进出出。</p>
徐清发髻都散了，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p>
李绩坐在桌边，脸色铁青。</p>
谢瑜细细询问了沈千时的病情，知道她并无生命危险，终于放心下来。</p>
又看着殿中的情形，道：“陛下，此处人多眼杂，不如去偏殿处置吧。”</p>
见李绩点头同意，谢瑜吩咐任初静：“初静，你带着婕妤身边的流徽，守好宁安殿，没有陛下和本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开宁安殿。”</p>
偏殿里只留下帝后和徐清三人，凌冬在门外守着。</p>
“胆大包天！”李绩指着徐清厉声骂道，“究竟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p>
你们？谢瑜听这话有些奇怪，却也来不及细想。</p>
徐清哭着跪到谢瑜面前：“皇后娘娘！救救嫔妾！救救嫔妾！”</p>
谢瑜治宫宽和，一向维护后宫众人。</p>
可这次不同。</p>
谢瑜也冷脸看着徐清：“你确实胆大包天，你难道不清楚沈婕妤的身份吗？”</p>
徐清哭喊道：“她不过就是玉临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凭什么一进宫就将众人踩在脚下！”</p>
“糊涂！”谢瑜怒斥，“她这样的身份，一个不慎就是要起战乱的！你也是官家女子，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p>
“杀。”李绩冷冷地吐出一个字。</p>
“陛下……”</p>
“皇后有更好的办法吗？”李绩打断谢瑜。</p>
的确没有。谢瑜虽下令封宫，实际众人心里都知道，消息早就走漏了，不传出去也难。</p>
当务之急是要给玉临一个交代。</p>
但谢瑜还有其他话要问。</p>
“可有人指使你？你若说了，或许能免死罪。”</p>
徐清向来依附于珮，若是能将于珮牵扯进来，对于家也是一个警醒。</p>
但徐清只停顿片刻，便说道：“无人指使，是嫔妾……自己的主意。”</p>
她父亲不过是吏部尚书，在于家面前微不足道。</p>
如若不说，就只是她一个人的祸事，如若说了，就是徐家全家的祸事。</p>
听谢瑜如此问，李绩知道谢瑜已经起了疑心，更不欲在此案上多纠缠，出声吩咐：“凌冬，进来。”</p>
凌冬就在外头候着，听到喊声立刻开门进来。</p>
李绩道：“带去冷宫，赐死。”</p>
处置了徐清，李绩便没再多留，匆匆走了。</p>
谢瑜照宫规处置了跟随的一众宫人内侍，并嘱咐了众人，今日之事不许议论。</p>
一番折腾下来，总算腾出空来去看看沈千时。</p>
沈千时还在昏迷着，脸色煞白，气若游丝。</p>
谢瑜虽心疼，但也心有疑虑，轻声问太医：“徐昭仪带来的药，可查验过？”</p>
“婕妤喝得多，只剩碗底的一点，臣验过，的确有毒。”</p>
何太医是谢家提拔的人，一直侍奉谢瑜，他的话谢瑜自然相信。</p>
任初静知道谢瑜的心思，开口道：“那就奇了，贵妃如今竟不顾陛下心意了？”</p>
徐清不过是依附于珮一个小角色，即便有些宠爱，也不敢如此嚣张。</p>
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于珮，可于珮向来最听李绩的话。</p> 看李绩今日这副模样，不像是想沈千时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