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结契大概是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在一起,即使一方身死,结契仍不会断开。倘若一方变心,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对吗?”温清川平静地说?道。
明明只是陈述事实,却仿若将利刃架在晏别脖颈之上,冰冷的刀刃贴着跳动的脉搏,让人无端提起心来。
晏别垂眸看着他,呼吸乱了乱,过了许久他才应道,“是。”
“但现在结契消失了,我没有?魂飞魄散。”温清川静静地说?着,他端着手炉站在晏别的两步之外,伸手便能够到的位置,却仿若站在天边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晏别喉头?动了一下,格外得酸涩,他觉得自己仿若被?人扼住了脖颈,动弹不得。
他控制不住地去想,温清川说?他没有?魂飞魄散,他变心了,所以才会和?别人生下孩子,才会百年来不肯出面,才会一见到便让他放下。
但他该恨自己的,他为?什么没有?恨?
“无情道成,送了我一副完好无损的肉.体,也?帮我消去了结契。”
高高悬起的铡刀一瞬间落下,峭壁前的碎石坍塌落下。
“我现在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晏别。”
“别再来找我了,已经没有?必要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再成为?道侣,也?不能再成为?道侣。”
“你能明白吗?”
刹那间,晏别猛然抬头?,按住了温清川的肩膀。
手炉重重落下,发出巨大的响声。
温清川被?晏别囚在墙上,头?撞到温热柔软的手掌,他面色平静地抬头?看向晏别,什么也?没说?。
晏别皱眉看他,眼中的不解和?悲痛几乎要溢出来,眉间的血红烧得愈演愈烈,几乎要红得滴出血来,眼下的荆棘花也?逐渐显现出来,仿若要杀人一般。
但他什么都?没做,说?是攥着人的肩膀,手上却半点力气都?没用,只是轻轻扣住,怕人跑了但更怕人疼了痛了。
“你不恨我吗?”晏别心中刺痛万分。
温清川闻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地说?道,“我不恨你,也?从未恨过你。人生在世孰能无过,年少?轻狂误入歧路,但迷途知返也?未能酿成大错,天道都?不曾怪你恨你,我又为?何要恨你?”
晏别微微垂头?,像是要将人看透了去,生涩着说?,“你因我而死,修为?全无,再也?拿不起剑,这?也?不恨吗?”
“你知道的,我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