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上一章重新看一遍,可能情绪会更到位哦~)】
歪瓜身材滚圆,嘴巴歪在左脸。裂枣长条模样,脑门有道干裂的细缝。
两个小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顶多为典狱长清理刑具、打扫牢房。他们从石涅的血肉里诞生,和石涅绑着一根纤细却紧绷的丝线。可现在,那根线松了。垮了。
——囹圄出事了。
石涅猛地坐起,推开身边身上妖怪:“囹圄!”
鬼魅魍魉顿时不愉快,想把他重新按回花毯里去:“喂!你想成亲就老实躺着——”
囹圄在石涅心中高于一切,更甚于陈青获。万年的执念让石涅猛地清醒,他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竟然为了这桩任人羞辱的破事枉顾囹圄,他怕是中邪——
没错。中了九尾狐的邪。
“桎梏。”石涅右手高扬,桎梏应声从袖中飞出。
锁链划破天际,寒光四射,只一瞬,以他为圆心周遭百步的所有妖怪被割草般拦腰绞断。
多年以后石涅见证了一场人间大婚,望见漫天飘飞的赤红彩绸,以及零零碎碎的金色亮片,他想起此时此刻妖怪们乱飞的肠子,乱喷的污血。
以及立于残肢断片中心,满身沐浴血雨,分不清婚袍鲜血染色的自己。
鲜血溅红了大片青丘,侥幸存活的乌合之众立即屁滚尿流、遁地逃窜。
石涅仰头凝视皓月高悬的夜空。冷汗落进青蓝色的眼,瞳仁刺痛,却不敢闭眼。他有预感,灾厄降至。
蛇的直觉一向很准。“咔嚓”一声清脆,青丘夜空竟碎开一道狭长的裂隙。
并在刹那间裂隙成了豁口。
“喂!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快看天上!”......声音像是湖冰开裂。动静太大,逃窜的妖怪们纷纷停下脚步,仰望那片天空。
连同石涅也动弹不得,浑身震颤,手指掐得青白。在反复反复倒吸凉气中,眼睁睁看着一颗熊熊燃烧的火流星,猛地撞碎青丘结界。
不,不是流星。
是大火汹汹的囹圄!
一声足以让蛇敏感的听觉系统短暂失聪的巨响,以及让所有妖怪摇摆不定的地动山摇,那俨然是天崩地裂的景象,夜空竟“咔嚓”一声整片破碎。
紧接着,是雪崩般的轰鸣呼啸响彻天际。囹圄当真在笔直朝着青丘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