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梗起脖子,大声骂道:“你爷爷的,你说我放屁,但母鸡替公鸡打鸣,岂非天下最响之屁?”
“小子找死!”
见木子凡还敢嘴硬,虬须大汉虎目一瞪,顿时怒不可遏,铁拳一握便向着前冲去。
两人一壮一瘦,身形相差极大,而且大汉显然还是个练家子,只怕一拳就能让木子凡歇菜。
三丈,两丈,一丈!拳风呼啸,下一刻,便会在木子凡脸上开一个染酱铺,不少人,都吓得捂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不大,却娇媚入骨的声音。
“王麻子,你敢动我春满楼的人?”
虬须大汉的铁拳,停在了木子凡鼻子前一寸。
刚猛的拳风,让木子凡的头发都扬了起来,但饶是如此,他却没有后退一步。
哗啦,人群顿时让开了一条道路,一阵浓郁的香风袭来,一个人却是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的女人。
她身材颇高,浓妆艳抹,款款而来,看似柔媚无骨,但却气势十足。
没有理会虬须大汉,以及看台上的说书先生,她一把大手扯住木子凡的衣领就往回拖:“死木头,又跑出来偷懒,看老娘不打死你。”
刚刚还慷慨激昂的木子凡,瞬间就没了脾气,无他这老女人正是那满春楼的老鸠,木子凡可不敢开罪她,谁让自己是帮人打工的伙夫。
“薛迎春,你就这么带他走了,这不符合我们七弯巷的规矩吧?”虬须大汉收起架势,冷声问道。
“哦?要不今晚来春满楼,妾身好好补偿补偿你?”薛迎春顿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说完娇笑了一声,继续往人群外走去。
“等等……”大汉虎目大睁,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说书先生王麻子赶紧拉住了他,“算了,今天撞上这女人,算这小子走运……”
……
“春姐,这大白天的也没什么生意,您不好好呆在闰房里养尊处优,何苦跑来这里凑热闹啊!”
大街上,一处人群稀少的小巷口,木子凡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薛迎春,嘻嘻笑道。
“厨房里一大堆活要干,少跟老娘油嘴滑舌的。”薛迎春啐了一口,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栗,“你说你从小在七弯巷长大,说话都不过头脑吗?坏人生意无异于砸人饭碗,这一小摊说书的,后面可能有几大家子,十几张嘴,就是吃都能吃了你一个小伙夫!你说你……”
“哎呦!对了,厨房里我还给七姑娘炖着一锅汤呢!出来买香菇,耽搁太多时间了,伺候不好,晚上她要是不出阁,那位包下他三天的公子可不好打发啊!”
木子凡见她还要长篇大论,赶紧“惨呼一声”,当即捂着头向小巷深处跑去。
薛迎春颇有些无奈地看了少年的背影一眼,刚刚木子凡在闹市说的那一番话,刚从绸缎庄出来的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特别是那句“母鸡替公鸡打鸣”更是让她心中汹涌澎湃。
楞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端详,口中喃喃自语:“本来想让他安安稳稳地过一生,没想到他还是跟这些东西纠缠到了一起,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