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卫明把世界地图展开，铺在桌上。</p>
“皇上，你以前见过这地图吧？”</p>
“见过。”</p>
皇上说道：“汤若望居然说，我们脚下这个土地是圆的，真是太荒谬了！”</p>
然后，他指着旁边的地球仪说道，“他们说，就像这个样子，真是太可笑了！自古以来，我们都知道‘天圆地方’嘛！”</p>
卫明微微一笑，“皇上，这个事我们稍后再讨论。现在，我们回归正题，如何让大明的蕃王把土地交出来，还要让他们自食其力，不能成为大明的累赘。</p>
我的意思就是把他们迁徙出去，让他们自己去发展。”</p>
“卫爱卿，倒底如何做？”</p>
卫明指着地图说道：“原则上，我们可以向北，向东，向西，向南四个方向进行人口迁徙。</p>
但是，北方有北元和后金，且北方天气寒冷，不利于人类生活，故暂不考虑。这东边隔着大洋，也暂不考虑；这西边多山脉，通行不便，也暂不考虑。</p>
所以，目前，我们迁徙的方向就是南边。”</p>
说着，卫明指着地图上大明的南方，“皇上，这片区域就是我们大明划分的东西洋，我们的迁徙方向就是这片区域。</p>
第一，这些区域已经有不少的大明百姓移居，他们远离故土，心系大明，他们肯定希望在政治上得到大明的支持。</p>
反过来，我们以官方的身份主动迁徙过去，肯定会受到他们的欢迎，我们也可以保护我们大明的子民。</p>
第二，这些地方水土肥沃，气候宜人，资源丰富，很适合人类生产生活。</p>
第三，以前大明子民移居，是民间的自发行为，这次，我们迁徙是有组织的活动，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扩张版图，把这些地方都纳为大明的疆域。</p>
这样一来，大明疆土扩大，都是皇上的丰功伟绩啊！”</p>
皇上说道：“卫明啊，老祖宗在洪武二年编纂的《皇明祖训》中说了，将大明周边的一些国家列为‘不征之国’啊！我们不能恣意征讨啊！这些国家都属于大明的蕃属国，宗主国怎么能向蕃属国开战呢？”</p>
卫明愣住了。</p>
皇上不提倒罢，一提，他想起来了，好象朱元璋是说过这样的话。</p>
不过，那时的时代背景不一样啊！</p>
老朱能料到现在的世界发展吗？</p>
他能知道大明差点亡了吗？</p>
于是，他冷笑道：“皇上，说句托大的话，要不是我卫明辅助皇上，恐怕，现在京城已经易主了吧？这老祖宗的话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大明都差点没了，皇上还在说宗主国和蕃属国，是不是很可笑呢？</p>
这大明亡了，这些蕃属国还会效忠大明吗？就算效忠，也是效忠新朝吧？跟皇上有关系吗？</p>
皇上把大明丢了，好意思下去见列祖列宗？现在，大明缓过劲来了，就忘了之前的痛了？</p>
试想一下，要是皇上东征西掠，扩大疆域，强盛大明，有朝一日，见了列祖列宗，难道他们还斥责皇上不成？</p>
皇上，你现在是一国之主，老祖宗的话，要是对大明有利，我们就遵守，要是对大明不利，我们就应该放弃，不能墨守成规，固步自封啊！</p>
你想想啊，这些蕃王不解决，大明拖着这么沉重的负担，如何前行？</p>
反过来，把蕃王们都迁徙去东西洋，甚至是东边的倭国，我们不但扩大了版图，还解决了土地问题，大明又可以延续下去。</p>
皇上还用得着做选择吗？”</p>
皇上沉默不语。</p>
一旁的王承恩忍不住说道：“皇上，卫大人这番话说得极有道理啊！现在朝廷一年的收入都不够养活这些蕃王，更莫说大臣们的俸?和军饷。这样下去，就算李自成和后金不再攻掠，我们也撑不了多久的！</p>
再说了，以微臣之见，这些蕃属国除了象征性的给大明纳点贡，大明实际上没有获得任何好处，背个虚名罢了！</p> 还有，别的不说，这安南向来有二心，名义上是我们的属地，实际上，朝廷早就管不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