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认为只要太子殿下对娘娘青睐，那么日后在东宫，便不必谨小慎微、如履薄冰。</p>
只是每每看见秦予轻皱的眉头后，云若又忍不住心疼难过。</p>
彻底进入秋季，京都的雨珊珊而来。</p>
当她看见站在伞下雨幕中的步成叡时，便心知肚明，自己的这一身武艺，只能就此埋没。</p>
于是当日命云若将戎装与银枪尽数收起，此后亦不再取出。</p>
翌日雨过天晴，步成叡如约而至，却不见院中那抹俏丽灵动的身影。</p>
他凝眉询问秋月：“娘娘今日可是身子不适？”</p>
秋月颔首，面不改色道：“回太子殿下，娘娘昨夜偶染风寒，确感不适。”</p>
步成叡闻言，面露急色，抬脚往房内走：“可有请太医？”</p>
“太子殿下！”云若急急地拦在房门口，朝他恭敬福身，“娘娘刚服了药睡下。”</p>
步成叡抬眼瞧见床榻之上微微隆起的形状，默了半晌，对二人道：“好生伺候。”</p>
云若与秋月暗自松口气，不动声色回：“是，太子殿下，恭送太子殿下。”</p>
待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秦予才从床榻之上起身。</p>
接连三日天气晴好，步成叡日日都来，却也次次被云若拦在门外，用各种说辞搪塞过去。</p>
“病愈”后，秦予只安静坐在廊下看书。</p>
她镇守商羽伤重之事，步成叡有所耳闻，是以并未察觉出端倪，反而遣人送来各种滋补物品。</p>
事后又送了一套戎装，以及一枚由罕见玉石打磨而成的护戒。</p>
护戒冬暖夏凉，兼有宁神静气，清心养颜之效。</p>
第二年生辰，步成叡与周绥各自赏赐了她不少好东西。</p>
尊者赐，不敢辞。</p>
她统统收下，命云若一并收了起来。</p>
或许是因着生辰，步成叡坚持在偏殿之中陪她用晚膳。</p>
晚膳过后，却没有要走的迹象。</p>
小轩窗外夜色浓重，秦予掩卷从矮榻上起身，淡淡道：“夜深了，臣妾让秋月送太子殿下回主殿就寝。”</p>
步成叡同坐在矮榻上的另一侧，闻言从书卷中掀起眼帘，不以为然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本宫自然要陪你的。”</p>
正好送糕点进门的云若闻听此言，差点失手打碎手里的玉碟。</p>
同样惊诧的秦予霎时镇定，在云若将碟子放到矮桌上后，喃喃开口。</p>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臣妾阿娘是诞育臣妾时难产而亡。</p>
所以每年臣妾生辰，总会格外思念她。</p>
如今阿爹也一同故去，臣妾更是黯然销魂。</p>
太子殿下若要留宿，只怕臣妾会力不从心。”</p>
秦予神色淡淡，语气不疾不徐娓娓道来。</p>
步成叡静静地凝视她，眼中流露出明显的疼惜。</p>
他将手中的书卷一掩，缓缓起身。</p>
她正要暗自松口气，手却被对方轻轻握住，朗润之声沉沉落下。</p>
“既如此，本宫更该留下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