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见秦予欣喜万分，目光不由自主投向正往客房走的两位少年，惊讶道：“小姐难道是想……”</p>
四目相对，她好像瞬间明白小姐想干什么了。</p>
秦予将手里的书递给云若，凝眉问：“云若，你知道当今二殿下和四殿下的名讳吗？”</p>
云若摇摇头：“未曾听闻。”</p>
闻言，秦予不以为意地抬脚往厢房走：“算了，不重要，一会儿直接问他好了。”</p>
云若听闻又是一惊，拿着书籍跟在秦予身后问：“小姐，他们可是皇子啊！直接问是不是不太好……”</p>
……</p>
万籁俱静，夜凉如水。</p>
接连下了几日雨后，庭院中的海棠树叶被洗得发亮，空气中不闻一丝尘土的气味。</p>
秦予站在树下，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静静等赴约的人。</p>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悠悠回头，沉稳的少年迎面走来。</p>
对方已然褪去华丽的锦服，穿着普通的暗色粗布麻衣，想来是专为此次历练所准备的。</p>
全然不同的外在穿着，身上那份矜贵依旧不可忽视。</p>
“不知秦小姐约在下来此所为何事？”</p>
少年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纸条，狐疑地盯着她。</p>
对方虽是皇子，秦予却并不拘泥于他的身份。</p>
她亭亭玉立，并未行礼，只当他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位来客。</p>
“殿下有所不知，自我习武以来便想跟着阿爹上阵杀敌，奈何他总是不肯，不知殿下可愿成人之美？”</p>
少女眉目如画，语调轻快灵动，说出口的话令少年一怔，颇为意外。</p>
“秦小姐竟有如此抱负，却是与其他将军府中的小姐完全不同。”</p>
“‘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我既食君之禄，自然也愿为启安平定出一份力。”</p>
少年淡淡一笑，眼中满是欣赏。</p>
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很长，秦予直截了当道：“殿下以后唤我姓名即可，秦小姐听着别扭，不知殿下如何称呼？”</p>
少年闻言，亦是爽利一笑：“在下步成骁，四弟步成风。”</p>
正常少年少女独自夜话，都会羞涩扭捏不知所措。</p>
初相识的两人，却因秦予酷似男儿般光明磊落的心性而不见半分局促。</p>
翌日用过早膳，秦昭便要带着步成骁与步成风两人前往军营，安排所任职务与大小事宜。</p>
秦予拉住秦昭的手，同他商量：“阿爹，女儿也要去。”</p>
自从及笄，她无数次向秦昭提出入军营，无一例外被一口回绝。</p>
此次也是一样。</p>
秦昭轻声细语劝解她。</p>
“战场上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阿予听话，好好在家……”</p>
“阿爹从前总同女儿讲巾帼英雄为国争光，如今女儿想要一展拳脚，阿爹反倒不肯了！”</p>
秦予看向立在一旁的步成骁和步成风两人，将早已想好的说辞搬出来。</p>
“二位殿下天潢贵胄，圣上尚且放心将人交给阿爹，难道阿爹觉得自己能力不足，无法护女儿周全？”</p>
一句不咸不淡暗藏锋芒的激将，令秦昭脸色微变，故作生气地伸手敲秦予的脑袋。</p>
这丫头，读了些书愈发巧言善辩。</p>
叫他如何回答都不行。</p> 一旁的步成风并不知晓昨夜之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