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踩了空。</p>
“哎……”</p>
想着要摔个大马趴，不料身体往下坠，四周黑咕隆咚，深不见底的那种。</p>
“窨井盖被偷了？”</p>
鹿攸宁的想法很自然，但是不自然的情况发生了。</p>
眼前突然亮了，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若有若无的青草花香。</p>
她下坠的速度很快，来不及诧异，身体落到了一棵大树上，弹性地上下晃动。不过只几秒钟的安定，“啪嚓”一声，树枝断了。</p>
像是使了一招飞天大扑，她一头栽下，脑袋埋进草里，屁股朝上……趴着。</p>
附近有人急步走来，脚掌踩到枯枝，发出咔嚓的声响。</p>
这里是渡灵境。</p>
鹿攸宁是最新被天道选中的人。</p>
只是这个出场，实在是一言难尽。</p>
过来的是巩安，蹲下身体，动作熟练地在鹿攸宁身上捏巴来，捏巴去。</p>
“甚好，骨头没有断。”</p>
自说自话着，她捏起鹿攸宁的下巴，往嘴里塞了一枚药丸。</p>
然后双手拢住袖口，认真地看。</p>
鹿攸宁没吃过这么苦的药丸，还是个入口即化，吐都吐不出来的。</p>
苦得眉毛鼻子都皱成了一团，但是很快，她感觉腹中升起暖意，由心肺开始， 缓缓滋润至四肢百骸。</p>
停顿一会儿，她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舒一口气，看面前之人。</p>
好像是个道姑，穿一件青色的袍子，头发挽在头顶，插着木簪。她年纪不大，长了一张喜气的圆脸，却配了一对倒挂眉毛。此刻她神情虽然严肃，眉梢却努力往上挑着。</p>
“我是你的四师姐巩安。”她介绍自己，然后又说，“你吃的是二师兄练的九转丸，极苦，但是有用。”</p>
鹿攸宁满脸讶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p>
暂时没有她说话的份。</p>
巩安简单粗暴地将一张写满内容的符纸贴到她的额角。</p>
猝不及防的，大脑里涌入了一段古怪记忆。</p>
半张了嘴巴，她狐疑地看向巩安，“魔族？仙族？人族？大战？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