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玄雷一道道落在他身上，丹田的阻塞感越来越明显，他脚下的地板渐渐支撑不住，开始碎裂崩塌，膝盖一点点向下弯曲。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慕清野，你确定不与你的本体融合吗？”
“再不融合，你就真的死了。”
慕清野勾唇讽刺道：“你布了这么久的局，就只是为了让我与本体融合？”
黑袍人坦然认下，“是啊，我想要你帮我炼天。”
“那你可知，我若融合，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慕清野嘴角渐渐溢出一丝血迹，却还是强行挺直了身躯。
“哈哈哈哈……能被魔神斩杀，想必也是我的荣幸。”
黑袍人大笑完，话锋一转，“可你若成魔神，上下两界必将屠戮你手，这么多人为我陪葬，想来真是一件很划算的事呢。”
“你这个疯子！”慕清野紧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额头上青筋暴起。
“所以你考虑清楚了吗，要融合吗？”黑袍人慵懒的声音继续在他脑海中响起。
“融合不过一瞬的事。成为魔神，你只要轻轻勾起手指，就可以把这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诛杀于无形。”
“你难道就不心动吗？”
“简直痴心妄想！”慕清野双手奋力向上一托，加大魔气的输出，可丹田却完全滞塞不通，魔气在他体内疯狂窜动，逼得他猛然喷出一大口血，单膝重重跪在碎裂的地板上。
经过这一世的遭遇，他终于知道自己前世遗忘了什么。
他忘了自己身处于上界的记忆。
“你说他们是伪君子，难道你就不是吗？”
“叶、梵、音。”
他咬牙抬起头，遥遥望着高位上面无表情的叶梵音，语气讥讽至极。
这个局，自始至终就已为他布好。
可惜，他这次有选择的机会。
他不会再沦为棋子。
“糟糕，被你猜出来了，一点都不好玩。”叶梵音给他传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既然棋子没有身为棋子的觉悟，那你还是去死吧。”
焚天玄雷的威力越来越强，一道道劈落而下，慕清野身上的魔气越来越稀薄寡淡。
等到魔气彻底淡去，一道焚天玄雷欲将劈落在他身上时，挂在他腰间的香囊突然闪烁出一道锃亮的金色符光，竟是硬生生把那道恐怖的紫电截停在空中，逐渐淡化成虚无。
他低头拿起挂在腰间的香囊，先是一愣，继而笑了。
怪不得要让他一直戴着。
一道如此，第二道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