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人类吗？
可他们的玩家通讯器呢？
是被衣袖挡住了吗？
方唐靠着邬喜而站，踮起脚尖往前细看。
就像前方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落下的西瓜。
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满满的好奇。
尸体的脑袋碎得稀烂，像打碎的瓷器绷着一张软塌塌的人皮，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看了一会儿，方唐还是有点怂，收回视线，视线回移时，看到了台阶上的圆形金属。
有点熟悉。
方唐弯腰捡起，双眼瞪圆。
“这这这、这个……”
他捏着圆形金属语无伦次。
“前、前辈！”
“这个！它……那个……”
“前辈！是那个砸我脑袋的没公德心的人！”
方唐终于把这句话憋了出来，他把圆形金属递给邬喜瞧。
“就是这个！就是用这个砸的！”
“我头上的包还没消呢！”
接着，少年像是想起什么，又立即闭嘴，一言不发。
啊，这……
他记得他好像诅咒过那个砸他的人被诡异杀死来着……
应……应验了？
他、他这么厉害的吗？
他只是随便说说，不是真的要它死。
他现在咒它活过来会有效吗？
看向脸上心虚和震惊杂糅的少年，邬喜以为他受到了惊吓，拉着他回图书馆。
二人刚转身，尸体旁的馨缘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听到叫声，方唐立马扒着邬喜的胳膊回头。
“什么什么？又怎么了？”
只见原本成了烂肉的尸体，竟然像吹气球一样鼓起，尽管它身上许多地方破碎，却终于有了人形。
馨缘跌坐在一旁，身下有热气冒出。
“前辈，它活了！”
说着，方唐将手中的圆形金属丢出去，落在那具尸体脚下。
“这次你在死可不关我的事啊。”
我已经把你诅咒活了！
少年说着令人听不懂的话，然后——
“嘭！”又是一声。
一道影子落在站起来的尸体上，它们就像两颗碰撞的鸡蛋，全部碎裂。
地上的馨缘看着第二具出现的尸体，精神彻底陷入崩溃，惨叫着跑出这片空地。
盯着那两具叠在一起的尸体，方唐默了。
这……大概就是高空抛物的报应吧？
邬喜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因为留下线索引来的人类跑了。
而且，看样子估计再也不会来了。
不过，小人类也卷入得很深，他的嘴巴肯定瞒不住什么。
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邬喜松开方唐走上前，从那一堆血肉中捡起两块圆形金属。
那是两块一模一样的。
方唐看着那两块金属疑惑地跟过去，踮起脚尖细看。
“怎么……一模一样？”
也不算一模一样，上面的破旧程度不同。
邬喜不说话，抬头朝上看。
方唐也学着她仰头，便见图书馆的天台边缘站着不知道多少个人，它们站得很整齐。
它们身上的穿着，赫然和地面两具尸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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